“看吶!谢里夫连石锤都举不稳!”

记忆中,同族熊人粗鲁的鬨笑声震耳欲聋。

“喂,矮子,滚去和地鼠族一起挖矿吧!那里適合你!”

每当他在训练中摔倒,同族的爪子会毫不留情地拍打在它的后脑勺上,打得它一个趔趄,栽进泥泞里,换来更响亮的嘲笑。

食物总是只有剩下的內臟碎肉,睡觉永远挤在最漏风的窝棚边缘。

队长阿里扎虽然偶尔会呵斥一些过分的行为,但更多时候只是漠然地看著,甚至眼中也带著一丝对弱者的鄙夷。

那种冰冷和孤立,比单纯的殴打更让它窒息。

直到它找到了某种微妙的生存之道:

“嘿!巴卡夫!你去休息会儿吧,我来替你看锅——放心,绝对烧不著。”

“阿里扎——我还有些蜂蜜,你知道的,我这身材也吃不了那么多。”

“加尔,你要学几句人族语言吗?我教你。”

它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諂媚討好,学会了在强者的夹缝里小心翼翼地偷取生存的资源。

它用笑脸迎接来自同族的欺凌和辱骂,自觉地去干那些脏活、累活。

它没有资格得到认同,没有机会融入,那就选择屈身迎合。

此刻,囚笼反而像是那段过往的扭曲倒影——

它从来没逃出去过。

面对林修的询问,谢里夫没有回答,但那对圆小的耳朵却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紧接著,一声清晰而绵长的“咕嚕——”声从它的腹部传了出来,在这安静的地牢里显得格外响亮。

林修仿佛早有预料,轻轻拍了拍手。

老尼尔端著一只还冒著腾腾热气的陶盆走了进来,浓郁的肉香瞬间驱散了地牢里的霉腐气味,霸道地钻入每一个角落,也钻进了谢里夫的鼻腔。

“等一下,我也来一块。”

林修从陶盆里抓取一块深色的肉块,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紧接著老尼尔將陶盆放在囚室门口,然后退到一旁。

“你也吃吧,骂了半天,也该补充点儿体力了——这是我们这仅有的肉食,別嫌弃。”林修的语气依旧温和,甚至带著一丝鼓励。

谢里夫警惕地盯著林修,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肉盆,喉咙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生存的本能最终战胜了疑虑。

它猛地扑过去,也顾不上烫,伸出爪子捞起一大块肉就塞进嘴里,撕咬咀嚼起来,时不时用兽人土话含糊地讚嘆著。

林修就那样面带微笑地看著它,看著它狼吞虎咽,汁水顺著嘴角的毛髮滴落。

他的眼神平静,甚至带著一丝欣赏,仿佛在观看一场吃饭表演。

谢里夫吃得又快又急,半盆燉肉很快就进了肚子。

它用爪子伸进浓汤里,想捞起底下燉得软烂的肉块和骨髓。

忽然,它的动作顿住了。

爪尖触碰到了一个圆溜溜、滑腻腻的东西。

它下意识地將其舀了起来,举到眼前。

那是一只眼睛。

是一只燉得灰白浑浊、失去了所有神采的熊眼。

熊眼的周围还连著些微暗红色的组织,在肉汤里浸泡得肿胀变形,正无声地与谢里夫对视著。

呕——”

剧烈的噁心和反胃感撞击著谢里夫的胃袋和喉咙口。

它似乎认得这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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