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意外的邂逅

除夕夜的温馨与喧囂还縈绕在心间，大年初一便在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中到来。按照关中老家的习俗，初一早上要吃一顿热乎乎的饺子，寓意“更岁交子”，辞旧迎新。天刚刚亮，奶奶便起来忙活，猪肉大葱馅的饺子皮薄馅大，吃的人满头冒汗，浑身暖洋洋。

上午，陈平安跟著父母给村里的长辈们拜年，收穫了满满一兜的果、瓜子和满满的祝福，当然红包也少不了。乡里乡亲的热情和淳朴的年味，让他再次感受到了城里难以寻觅的温情。

下午，一家三口便驱车返回了县城。虽然很想多陪陪父母，但陈建军诊所也要开门，虽是过年，但做医生的陈建军基本每年都是如此，老街坊邻居过年期间有个头疼脑热都会找陈建军，甚至喝多了都会找陈建军给来点解酒药。

县城里的年味同样浓郁，但相较於乡村，更多了几分井然有序。

接下来几天，陈平安的生活节奏变得简单而规律。父母在上午诊所开门，中午抽空去走亲访友。他则大多时间留在家里。上午雷打不动地复习功课，梳理知识点，为下学期的衝刺做准备。下午则沉浸在《我的学霸系统有点强》的创作中，没了在学校的琐事，写作思路格外顺畅，存稿量稳步增加。偶尔还能抽时间和张磊、强子联机打两局游戏，也是这几天的主要放鬆方式。与林晓雪的联繫也未曾中断，偶尔分享几句家里过年的趣事，淡淡地牵掛縈绕在心头。

转眼到了正月初五，俗称“破五”，按照习俗，这天要“送穷”、“迎財神”。家里简单吃了顿饺子父母便又忙去了，午后阳光正好，陈平安走出门，准备到步行街溜达溜达，感受一下春节街头的热闹气氛找找『灵感』。

步行街人头攒动，锣鼓喧天，舞龙舞狮的队伍引得阵阵喝彩，各种小吃摊前围满了人，空气中瀰漫著炒栗子、烤红薯、夹杂著臭豆腐的混合气味。陈平安隨著人流慢慢走著，享受著这难得的閒適。

就在一个卖画的摊子前，他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许婉柠。她穿著一件咖色的牛角扣大衣，围著白色的围巾，还化了淡妆，正微微弯著腰，专注地看著老师傅用滚烫的浆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阳光洒在她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线条。

陈平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许婉柠，新年好。”

许婉柠闻声抬起头，看到是陈平安，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隨即化为浅浅的笑意：“陈平安，新年好啊。你也来逛街，一个人？”

“嗯，出来透透气。张磊去走亲戚了。”陈平安点点头，目光落在那个即將完成的画上，“很漂亮。”

“是啊，老师傅手艺真好。”许婉柠轻声应道，接过老师傅递来的画，道了声谢。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略显尷尬。陈平安便隨口问道：“你也一个人出来？”

“嗯，陈静也是跟著她爸妈回了外婆家。”许婉柠拿著画，轻轻转动著竹籤，“在家待著也没事，就出来走走。”

“我也差不多，”陈平安笑了笑，“父母走亲戚去了。”

两人自然而然地並肩沿著热闹的街道慢慢往前走。经过最初的沉默，对话渐渐流畅起来。他们聊起刚刚过去的春晚，吐槽了某个节目，也称讚了某个惊艷的舞蹈；聊起了寒假作业、互相调侃作业厚度，甚至了聊起了步行街的变化······

“感觉......你变化挺大的。”继上次一模前一天许婉柠又一次感慨道，目光望著前方涌动的人流，语气里听不出来太多情绪，“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陈平安微微一怔，隨即淡然道：“人总是要长大的。以前可能不太懂事。”

“不是不懂事，”许婉柠摇摇头，侧过脸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是那种......內核的东西，好像变得很稳，很清晰。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有能力去爭取。我从我爸妈那里听到了很多你的变化。”她顿了顿，自嘲般地笑了笑，“不像我，好像还在按部就班，有时候甚至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