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永昌城。”
项东流指著远处一座恢弘的城关说道。
沈周穷目望去,只见一群驮著大批货物的巨兽绵延排出十几里,连成一条蜿蜒的黑线,黑线的尽头,则是依山而建的巍峨城关。
城墙高大厚重,仿佛横亘在天地间的古老巨兽。
无数祥云瑞兽自四面八方匯聚而来,只是这些修士到了城外便会自觉落地,排队入城,仿佛在忌惮著什么。
“圣宗亲传弟子眾多,似这般巨型坊市的戍守任务,可不是那么好抢的,项某能来此地,多亏沾了沈师兄的光。”
项东流看向沈周,话里有些喟嘆。
他职位低,只是执事亲传,在亲传弟子里处於中下游,往常有什么好差事都会別的亲传抢走。
此番奉二长老之命监督记录沈周言行举止。
回去如实上报,也算是大功一件,
在项东流看来,此番巡查,既是对沈周的考校,也是对他的考验。
没错,就是考验。
让他区区一个执事亲传来监督身为真传的沈周?
说得轻巧,他拿什么监督?
峰主还命二长老监督六长老呢,二长老自己尽到监督义务了么。
真传弟子,那可都是真正入了圣宗的编制,未来要承袭圣棋道衣钵的天骄,更遑论沈周还是六长老的门生,真传中的真传。
项东流在圣宗摸爬滚打多年,深諳生存之道。
自然不会拿著鸡毛当令箭。
在他的认知中,沈周就是掛个名头下来镀金的,捞完功劳回去就能晋升,难不成还真能指望对方斩妖驱魔不成?
真正出力干活的,当然是像他这样的泥腿子。
项东流苦笑,心中不仅没有不平,反而稍有庆幸。
没有沈周,连这个任务都不会有。
唯一遗憾的是,享受功劳的人又多了一个,他能分到的功劳自然又要少一些。
项东流幽幽地看向鬍子拉碴的祁平。
很快就自己安慰自己。
吃空餉的穷亲戚吗....也可以接受。
放在往常,市侩圆滑的祁平自然能第一时间捕捉到项东流异样的目光,但此刻的他,却是一脸呆滯,麻木的坐在沈周身旁。
从宝云飞离圣棋峰到现在,他还没从懵然中反应过来。
略有些无力的攥著拳头,嗓音沙哑,“沈....”
“嘰里咕嚕说什么呢,往边上挪一挪。”
沈周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复杂的心思,饶有趣味地抚摸著身下软糯糯的白,好奇心大盛。
这宝云看著软糯,却有一丈厚实,悬浮高空。
小云一尺,难以立足,风吹即散,孱弱绵软,但若积小成大,拼成大云,便能载人、托物飞行,速度竟比那日白鹤还要快几分。
驮著三人一路疾飞,拖起长长的尾焰....
那巍峨城关看著近,实际上距离非常远。
趁著空閒时间。
项东流主动给沈周讲起了此行任务。
“这座永昌坊市在圣宗治下也算是较大的税赋重地了,坊间流传著一句话,离圣地越近,离妖魔就越远,因而城关之內可谓是寸土寸金,极尽繁华,自然也三教九流齐聚,能在这种地方冒出头的势力,都不是等閒之辈。”
“永昌坊现有三大世家,林家最为富硕。”
“此番我们首先要和本地坊主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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