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陈海看著面前稍显侷促的邋遢青年,眉梢挑起。
回想起前几日自己刚刚晋升亲传,此人便主动过来孝敬了几十块灵石,表情略微舒缓几分。
其实按依照辈分他还得称祁平一声师兄。
毕竟对方在三玄会名声鹊起之时,他还只是区区外门弟子,可惜造化弄人,太过刚直,不懂变通,得罪了长老嫡女。
前途断绝,被钉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说起来也是令人唏嘘。
在看见陈海身上特製的素色道袍时。
祁平顿时心中一紧,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將脸上苦涩褪去,化作一片諂媚的笑意。
两道云纹的製衣。
这可不是那些那些执事亲传可以比较的。
这是正儿八经的长老亲传!
他刚才还在与沈周吹牛,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
结识....
结识个屁啊,也就远远见过一眼而已。
若不是送五十块灵石作贺礼,他连门都进不去。
“懂规矩吧?”陈海没有多言,只是淡淡地扫了眼搭包儿。
虽说如今祁平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但他也不想將对方得罪的太死。
“在下明白!”
祁平带著惶恐,快速从怀中掏出储物法宝,取出足数的灵石。
多年打压,已经让他明白了所谓天骄在权势面前是拗不过的。
曾经刚直的他,早已磨平了稜角。
祁平陪笑著將灵石递过去,赶忙又取出一份,替沈周补上了多余的份额,低声道:“师兄们辛苦,这里是两倍的份额,多的就算是请兄弟们喝茶润润嗓子....”
“嘖嘖,你是懂事的。”
陈海伸手接过袋子,略微掂了掂。
偏头瞥了眼那小小的別院內,蹲著嗦面的俊秀青年,旋即便无趣地收回目光,转身向远处走去。
虽然看著有点眼熟,但能住在这地方,还跟祁平混在一起,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有名有姓的人物。
“师兄慢走!”
祁平又连连行礼,塌著腰,脸上噙著僵硬笑意。
沈周平静看著这一幕,继续埋头扒饭。
他忽然对这破地方,又稍稍熟悉了一些。
陈海等人还没走几步,忽听头顶传来罡风呼啸的隆隆之声,隱约伴隨鹤唳仙音。
所有人齐齐抬头,穹天之上十数道白鹤振翅高飞,遮天蔽日,宛如乌压压的黑云倾轧而至。
身为亲传弟子的陈海眉头不禁皱起。
圣宗自有规矩,无紧要之事,严禁弟子在各峰驾鹤疾行,违者挨三仙鞭,囚悔过峰面壁三年。
此地虽然偏僻,但尚且在诸峰之內,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待看清楚来人衣著打扮后。
陈海淡然的表情,缓缓凝固在了脸上。
以至於...竟忘了上前迎接!
隨陈海而来的打手,皆是外门弟子中的佼佼者,此刻表情一愣,放开了被殴打的租户,站起身望向天际。
那群人总共十几位,虽然人数不多,但那份气势绝对不是普通弟子,尤其是领头的玄袍男子,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著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哪怕再没见识的人也知道绝非善茬。
至於他们脚下的仙鹤那就更了不得了。
就连很多亲传弟子都没有豢养的资格,平日里见一头都难,这一下子就来了十几头?
而且还如此匆忙急促...
这片宛若贫民窟一般的土地突然一片死寂。
祁平的身子习惯性微微前倾,手心全是汗渍,却悄悄退回小院。
人贵有自知之明。
陈海之流他尚且要钱才能攀点关係,天穹上的这群人绝非自己能结交,转头看向沈周,此时沈周已经嗦完一碗麵,起身准备刷锅洗筷了。
“快看,他们过来了....”
寻常弟子哪里见过这般大阵仗,全都紧张的站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眼睁睁看著一道道祥云托著白鹤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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