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马蹄声撕碎了清晨的平静。
“我不管什么理由!七日之后,我要是还见不到粮食!你们的下场和他一样!”
刀疤脸土匪手起刀落。
血腥味一瞬间瀰漫在空气当中,浓烈刺鼻。
“可是……那都是过冬的粮食啊!七成的粮食交给你们,我们怎么过冬啊!”
听到这话,凶神恶煞的土匪们对视一眼,忽然大笑起来。
“老人丟到禁林里去自生自灭,女人正好送到我们黑风寨来!办法不多的是?”
“你们身边的,不都是粮食吗?”
刀疤脸舔舐了一下嘴角,凶恶的视线扫过一个个村民,忽然落在人群中一个俊朗年轻人的身上。
“你,过来!”
安平身体一颤,但还是走了出来,径直站在了刀疤脸身前,而他的目光则不由得落在了旁边那具尸体身上。
盯著那颗滚落的头颅,以及头颅上惊恐慌张的表情,安平心中升起一股悲凉的情绪。
收留了他的老村长,就这么死在了土匪的屠刀之下。
刀疤脸凑到安平身前,吐出的气体喷在了安平面上。
“我看你顺眼,不如就由你来替我收粮可好?你要收上来了,就替这老不死的当村长,但要是收不上来……”
刀疤脸忽然抓住安平,砍刀轻轻刮过安平的脸颊,他的脸颊瞬间破开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我就第一个宰了你,一刀一刀刮去你的皮肉,叫你痛不欲生,哈哈哈……“
刀疤脸阴翳地笑了起来,任谁看到看到了这一幕,恐怕都要双腿打抖。
安平喉结滚动,却没露怯,毅然决然的点了下脑袋。
“好。”
“別让我失望。”
刀疤脸拍了拍他的脸,隨后翻身骑上高头大马,带著一眾土匪扬长而去。
他们怪笑著,撞坏了几截篱笆,途径村口,刀疤脸甚至隨手一刀斩断了一棵树。
那树可是足有碗口粗细。
待到土匪离去,
“你打算怎么办?这事儿是你答应下来的!我们可没同意!”
“我一家七口人,没粮食活不下去!我是不会交的!”
很快有人开始声討安平,村民们也激烈地討论起来。
“跑吧!往赤阳城的方向跑,当流民总比丟了命强!”
“跑?拖家带口的怎么跑?我家老娘床都下不了!”
“跟他们拼了!”
“村里青壮数量加起来两个巴掌都不到,难道用柴刀跟他们打吗?!”
“那土匪可是淬了体的!隨便就腰斩了那么粗的树,也能隨便腰斩我们!
“那怎么办!”
恐慌,不安和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吞噬著残存的理智。
“去禁林!要是在禁林里寻到宝贝!说不定能抵了粮食!”
隨著这句话被人喊出,场面忽然安静下来。
似乎大家都认可了这个提议。
“可是……谁去?”
目光再次聚集在安平身上。
“他是被我们收留的,村长也於他有恩,该到他做出回报了!”
“对!我们村就这么几个青壮,那都是我们自己的孩子,安平不去谁去!”
刺耳的言语钻进安平耳中,他深呼吸一口气,目光坚定道:
“我去禁林,一定给各位一个交代。”
他转身想走,趁著时间还早,现在就可以收拾行囊准备出发。
人群中伸出一只稚嫩柔软的手,扯住了他的衣服。
“安平哥哥……”
那是隔壁家的女孩儿,只有十二岁的林禾。
她递过来一样东西,那是小半块干硬的麦饼。
“你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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