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是个坏人

而现在，她就站在这样的地方。

虽然这里的人不是古代的装束，虽然这里没有拖著货物的牛马。

但依旧让玛丽亚印象深刻...

90年代的三江市，已经出现了赶时髦的热潮。

大街上除了那些年龄稍大一些的老同志，还在穿绿、蓝、灰的制式外套之外。

很多年轻人已经穿上了不同款式的衣服。

“换豆腐咯——”

悠长又带有地方口音的叫卖声，吸引了玛丽亚的注意。

她指著那那边的一个身穿军绿色军装，戴著蓝色圆帽的老伯，说道：

“他在卖什么？”

“过去看看吧...”

老伯面前摆著四个铁桶，上面蒙著一层笼布。

看到走过来两个人，他便將自己嘴边叼著的旱菸收了起来，然后热情的招呼道：

“两位小同志，我刚刚从乡下挑过来的豆腐，还有豆腐脑，也是我刚刚做出来的。”

顾炎钧一边低声翻译，一边指著那热乎乎的豆腐脑，说道。

“我可以吃吗？”

“当然！我请客！”

顾炎钧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两张毛票，递给了那卖豆腐的老伯。

老伯伸手接了过来，一边拿出身后铁桶中的瓷碗，一边笑著说道：

“小伙子有出息，居然娶了个洋媳妇，真给咱国家长脸！”

老爷子又將一旁小凳子上用红布盖著的小料掀开，问道：

“问问你媳妇，吃不吃葱......”

...

顾炎钧面露微笑，对玛丽亚说道：

“玛丽亚，这位老伯夸你漂亮，说你是我媳妇。”

“......你告诉他，我不是你媳妇，我们只是朋友。”

“好！”

...

顾炎钧看向老伯说道：

“我媳妇儿说，她要葱...”

...

就这样。

顾炎钧带著一个如似玉的苏联女孩，在这农贸市场整整逛了一上午。

这一上午，他们是从东头逛到西头，从南头逛到北头。

顾炎钧那少得可怜的工资，已经见底...

然而，玛丽亚好像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顾先生，你怎么不走了？那边卖的红色的串是什么？”

“是葫芦...”

“我可以吃吗？”

“当然！”

...

顾炎钧趁著玛丽亚转身的时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也许是感觉到了什么，玛丽亚突然停下脚步，说道：

“我现在不想吃了，咱们回去吧，马上就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亚歷山大叔叔该著急了。”

“好！”

......

在返回三江钢铁的时候，玛丽亚好像更加熟练了一些。

她扶著顾炎钧腰部的双手，似乎更加用力了一些。

顾炎钧感受著身后姑娘手掌的温热，心想道：

“吃了这么多，肯定是吃不下去午饭了，居然找回去吃午饭的藉口，这姑娘一定是看到我口袋没钱了，才这么说的，她还是那个她，还是那样的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等著二人回到厂区，此时正是工友们下班吃饭的时间。

当他们看到顾炎钧和这位苏联姑娘的时候，再次掀起了一阵討论的热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