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舞姐登场

抱著手中散发著乾爽气息的新被褥，唐三心中一暖。林默则有些意外地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被褥：『大师居然给我也准备了？不过……这剧情走向……』

“被褥？”小舞的目光在唐三和林默怀里的新被褥上转了一圈，又看了看自己光禿禿的床板，最后扫过宿舍里其他工读生那些破旧不堪的铺盖卷，小脸顿时垮了下来，露出一丝尷尬和苦恼，“哎呀，我没带被褥……”

工读生们都很懂事，立刻有人出声：

“老大，用我的褥子吧，我盖一半被子就行！”

“小舞姐，用我的被子！我裹著褥子也能睡！”

小舞看著那些打著补丁、顏色暗淡的铺盖，嫌弃地皱起了小鼻子：“別叫我老大，都叫老了！叫我小舞姐就行！这是我的规矩！”

就在这时，林默瞅准机会准备开口让出他的新被褥，哪知道小舞眼珠滴溜溜一转，目光牢牢锁定在唐三手中的被褥上，脸上绽开甜美的笑容，“唐三，我们商量个事儿唄？”

唐三心里咯噔一下，隱隱猜到了什么：“商量什么？”

“我看你的被褥挺大的，”小舞笑眯眯地指著那床標准尺寸的被褥。

“两个人挤挤也够盖啦！这样吧，我们把床拼在一起，这不就都有得用了？”她的语气理所当然。

“啊？”唐三瞬间石化。拼床？一起睡？虽然他和小舞都才六岁，但这……男女有別啊！“这……男女授受不亲，不太好吧？”唐三脸都红了。

小舞小嘴一撇，叉腰道：“有什么不好的？我都不在乎，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啊？”她年纪虽小，说话却带著一股泼辣劲儿。

“呃……”唐三被噎得说不出话。周围的工读生们强忍著笑意，看热闹不嫌事大。

“快点啦！把你的床推过来！你不是力气挺大的嘛？”小舞不耐烦地催促道。

唐三无奈，只得机械地將自己的床推到小舞床边。小舞一把拿过他手里的被褥，先把褥子铺开。成人尺寸的褥子確实够大，铺在两张拼起来的床上，覆盖了大部分面积。

小舞把自己的小包袱放在两张床拼合处的缝隙上：“喏，这就是边界线了！把你的包袱也放过来！以后你要是敢越界，哼哼……”她示威性地扬了扬小拳头。

看著小舞煞有介事地划界，唐三反而鬆了口气，连忙把自己的小包袱也放在边界上。小舞这才把被子抖开，盖在两人身上。

『嘖嘖，歷史惯性真强大！』林默全程目睹，內心疯狂吐槽：『我都准备好要发扬风格让被褥了，台词都想好了：『小舞姐，女孩子不能著凉，你用我的吧。』

结果……人家小舞姐目標明確，直奔唐三！工具人自觉？不存在的！得，还想改动原著关键节点？唐三你小子就偷著乐吧。

他摇摇头，默默地把大师送的那床被褥铺在了自己的光板床上。有总比没有强，至少今晚不用挨冻了。

王圣见这场“被褥风波”告一段落，看看天色道：“该吃午饭了。小舞姐，唐三，林默，一起去食堂吧？”

一听到吃，小舞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眼睛放光：“好呀好呀！食堂有什么好吃的？”

王圣和其他工读生相视苦笑：“咱们工读生能吃什么好的？食堂一楼买点最便宜的饭菜凑合填饱肚子唄。”

唐三摸了摸怀里硬邦邦的粗粮饼，摇摇头：“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小舞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眨巴著大眼睛，带著一丝不確定问道：“吃饭……是不是要钱？就是那个……魂幣？”

王圣无语，解释道：“当然要钱啊小舞姐！这样吧，今天午饭算我的！唐三，林默，都一起去！以后有钱了再请我就行！”他倒是挺讲义气。

唐三迟疑了一下，看著王圣真诚的眼神，想到以后同住一个屋檐下，还是点头答应了。小舞立刻眉开眼笑。

林默也站起身“那就谢谢王圣大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七舍。穿过热闹的操场，来到巨大的食堂。一进食堂大门，喧闹声扑面而来，一楼大厅排著长长的队伍。

“哟！这不是王圣那帮穷鬼么？”一个刺耳的声音带著毫不掩饰的轻蔑，从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传来。

眾人抬头望去，只见一群穿著光鲜校服的高年级学员居高临下地站著。为首的是一个相貌英俊、约莫十一二岁的男学员，正用一根手指轻佻地指点著王圣：“穷鬼就是穷鬼，这辈子也上不了二楼吃饭吧？哈哈！”

王圣脸色顿时涨红，拳头握紧。小舞更是柳眉倒竖，就要衝上去：“二楼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囂张什么！”

旁边一个工读生连忙小声拉住她解释：“小舞姐，二楼是点菜的地方，贵得很，我们確实吃不起……”

楼梯上那男学员看清了小舞的模样，眼睛一亮：“嘖，好漂亮的小萝莉，可惜是个工读生。王圣，老子今天心情好，要去吃饭了，这次放过你。”说完，带著一群人趾高气扬地上楼去了。

小舞气得直跺脚，想追却被唐三一把拉住手腕：“算了，我们是来吃饭的。”他语气平静。

小舞甩开他的手，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胆子这么小？”

唐三没解释，径直走到买饭队伍的末尾排队。

林默站在队伍中，默默观察著：『阶级分明啊。二楼的光鲜与一楼的拥挤，工读生的窘迫与高年级的傲慢。这就是魂师世界的缩影么？』他留意到唐三的隱忍和小舞的不忿，也看到了其他工读生脸上的屈辱和无奈。

就在这时，唐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食堂，立刻恭敬地迎了上去：“老师，您也来吃饭了。”

来者正是大师玉小刚。他朝唐三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唐三身后的小舞和林默等人，最后落在唐三身上：“都安顿好了？”

“谢谢老师的被褥。”唐三感激地说。

站在唐三侧后方的林默，也上前半步，微微躬身，用他那特有的平静声音清晰说道：“谢谢大师的被褥。”动作和语气都带著一丝朴实的诚恳。

大师目光在林默脸上停留了一瞬，对这个武魂奇特、魂力低微但似乎格外沉静的工读生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唐三身上，大师拍了拍唐三的肩膀，声音温和了些：“跟我去二楼吃吧。然后我带你到我那里认认门。”

唐三立刻摇头，態度坚决：“不了老师，我和舍友们一起就行。”

大师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这样是对的。去吧。吃完饭在食堂门口等我。”说完，独自上了二楼。

王圣凑到唐三身边，看著大师的背影，表情古怪：“唐三，你拜大师为师了？他……实力很一般的，在学院就是……”他话没说完，就被唐三骤然转冷的眼神打断了。

唐三的表情异常严肃，声音低沉而有力：“王圣！如果你不想再和我切磋一次，请你不要妄自评价我的老师！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还是不用你请客了。”说完，他对著王圣和眾人点了点头，转身大步走出了食堂。那份维护师长的坚定，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滯。

王圣被噎得满脸通红，嘟囔道：“莫名其妙！有毛病吧……”

小舞看著唐三离去的背影，那身补丁衣服似乎也掩盖不住他此刻流露出的某种坚持和风骨，眼神中多了几分异样的神采。

林默看著这齣小插曲：『师徒情深啊……唐三这点倒是始终如一。王圣这嘴……嘖，踩雷了。』他注意到小舞的目光，『哦？小舞姐的眼神……这就芳心暗许了？』

林默没说什么，安静地隨著王圣等人排队买了最便宜的饭菜。他默默地吃著，观察著食堂的环境、各色人等，將工读生们的侷促和羡慕尽收眼底。

草草吃完，林默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和王圣、小舞等人一起在食堂门口附近等著唐三。

只见唐三很快从外面回来，他显然只是找了个僻静处啃完自己的乾粮，此时安静地站在食堂门口，眼瞼微垂，对过往投来的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视若无睹，耐心地等待著大师。

『工具人请自觉。人等著被大师『认领』呢。』

林默心中调侃，却也理解唐三的选择。他倚在门边的柱子上，同样安静地等待著，思绪则飘向了自己的工作檯武魂和那80点魂力上限。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大师的身影终於再次出现在食堂门口。

与他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个面容和善、下巴微凸、穿著讲究长袍的中年男子。

大师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唐三，朝他招了招手：“走吧，小三。”

唐三立刻应声，快步跟上大师和那位中年男子，三人一同离开，似乎完全没注意到站在阴影里的林默和其他工读生。

王圣看著他们离去的背影，撇了撇嘴。小舞则若有所思。林默收回目光，轻轻呼出一口气。

『行了，主角的核心剧情开启，我这个『木头墩子』也该琢磨自己的路了。八级魂力……』

他转身，跟著王圣等人，默默返回了七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