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比如,手搓一吨青霉素
“小事。”
青帮在法租界相当囂张,租界当局要靠他们控制工会,稳定底层秩序。
被黑心资本家压榨的工人罢工闹起来,无赖青皮会下狠手,不少工会领袖、组织者,被套麻袋沉了黄浦江。
很多华捕是黄探长的门徒,法租界乱不乱,青帮占一大半。
此时的黄探长早已大不如前。
自打因坤角名伶露兰春而被卢小嘉囚禁,陆月生找关係谈判,解救之后,老黄就从陆月生的师父,变成了好大哥。
陆月生搭上军阀卢永祥的线,控制了青帮走私销售鸦片的渠道,得到法国领事馆关注,还有杜门小八股党,武力值爆表。
有钱有势,还有枪,漕运时代传下来的青帮规矩,也被老陆踩在了脚下。
他还是公董局的华董,过租界路口哨岗,巡捕不仅不敢检查,还要立正敬礼。
他私下给青帮製作的“蓝色派司”,掏出来巡捕免检。
这是在法租界,到了公共租界,老杜也得低调做人。
公共租界的英籍警务处长强力反黑,不惯他毛病。
听起来很正义,其实是为了维护公共租界的形象和自己的黑手套,这里有江北大亨顾竹轩、广东帮李裁法等。
说起来李裁法,有香港陆月生之称,49之后,老陆逃到香港,没少被李裁法软刀子收拾。
第二天,莫凌霄去到杨梭办公室,很是嘚瑟地掏出一个玻璃瓶,“砰”地放到桌子上。
杨梭有些惊讶。
“百浪多息?哪儿来的?”
“150片,够你一个月的。”
“我不用这个。”
“別犟嗷,赶紧吃,別留下后遗症。”
杨梭拿起药品,轻轻摩挲,眼神柔和。
“弄来这么多,很不容易吧?”
“对別人来说不容易,对我来说…也挺难的。”
“200块够吗?你又垫钱了。”
感觉到杨梭的心情不错,莫凌霄趴到桌子上凑近。
“中法大药房,1.2银元一片,真黑!找白俄医生开的处方,了20大洋,正好200块。”
“怎么进出法租界的?”
“找青帮带著,来回两个大洋。”
“你不又搭进去两块?”
“对哦,你欠我162大洋。叔,我可没算利息呢。”
“以后不许叫叔。”
“叫啥?”
“组长。”
“那多生分。”
“这里是督查处,我们是军人,有党国使命,不是你家堂会,不要攀扯私人关係,拿走。”
“邦啷”,药瓶扔到桌子上。
莫凌霄赶紧抓住,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低头看他,心头火起。
每次一提还钱,要么赶人,要么发火,老傢伙铁了心想赖帐。
长得丑,想得美。
看到他消瘦的下巴,好像又瘦了一分,心里不落忍。
“好好,我改,別拿药瓶子撒气,180大洋呢,我容易吗?你按时吃。”
杨梭撩起眼皮,见他忍气吞声的模样,憋住笑意。
“我现在用不上。”
“怎么会呢?这是消炎药。”
“百浪多息主要防止血液中毒,对枪伤没啥作用。”
“那我白费力啦?白瞎200块。”
“可以卖了,有需要的。”
“对啊,我去问问。”
起身就跑。
百浪多息由拜尔生產,对血毒、產褥热的疗效还是很好的,能极大降低死亡率。
但进入到民国的数量有限,租界管控的还严格,华界这边的需求很紧张。
百浪多息卖出去了,一片两个银元,到手300大洋。
《资本论》第一卷第二十四章,引用英国工会活动家托·约·登寧《工联与罢工》的內容:一旦有適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50%的利润,它就鋌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莫凌霄现在就有类似的感觉,但他的格局要大很多。
比如,手搓一吨青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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