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最后的决战

六天之界——

最终之战，一道身影凌空而立，一身神光繚绕，背后，十二神翼扩散，圣洁无瑕，不染一尘。

而在地面，是无数的尸体，有玩家的，也有npc的，在赵砚舟的视角里这些都很好辨认，毕竟玩家的id实在是有些太百齐放了。

《苦境》这款100%真实度为宣传的虚擬实境游戏自问世便受到了无数人的追捧，极短的时间里便风靡全球。

而在无数的玩家涌入这款游戏后，游戏的进度便被飞快地开发，直到七年前，在一个名为《天罪》的阶段性副本更新，玩家们通过天罪的boss弃天帝，探知到了游戏中神界，游戏中被称为“六天之界”的所在。在那里有著游戏最强的boss，天罪版弃天帝的完整形態，天界第一武神，毁灭与再生之神——弃天帝，因为通体混白，人称“白弃”。

於是乎，玩家们彻底沸腾，毕竟推倒终极boss，可以说是是mmorpg玩家的终极浪漫，玩家们口中的“弒神”纪元，就这么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序幕。

七年，整整七年的时间里，无数玩家们前赴后继，用无数次的死亡和掉落的经验、装备铺路，一点点摸索著登上六天之界的路径。全球不同国家的攻略组首次实现了合作，战略战术更新叠代了无数版本，从最初的“人海战术”送死流，到后来的精英小队配合流，再到各种黑科技卡bug（虽然大部分都被修復了）……直到今天，距离弒神已经最近的一步。

此刻，这片被鲜血染红的战场上空，只剩下两个人，或者说，一人一神。

看著眼前已经进入最终阶段的弃天帝，赵砚舟心里忐忑又激动，就是没有任何的胆怯，即便当前集合了全球精英的攻略组此刻已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即便他此刻也已经近乎於油尽灯枯。

弃天帝那双淡漠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的眼睛，扫过下方尸横遍野的景象，最终定格在赵砚舟身上。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整个空间，带著一种奇特的韵律：

“人类，你们……”他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虽说內心污浊，行事也常常不择手段（指各种卡bug、放风箏、仇恨转移等玩家战术），但这份执著……嗯，该说是精神？倒是让吾有些意外了。”

赵砚舟一听，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

內心污浊？行事骯脏？开什么玩笑，打boss不用战术难道站桩硬擼吗？知不知道玩家为什么在许多作品被称为第四天灾啊。

当然吐槽归吐槽，都已经打到这会儿了，哪怕知道不是对手，赵砚舟也不可能放弃。

怕？不存在的，从新手村开始，哪个玩家不是在死亡中成长的？队友全灭？家常便饭。

自己油尽灯枯？这不还没彻底黑屏嘛！

作为玩家，最不缺的就是莽上去的勇气，管你对面是神是魔，只要有血条，就杀给你看！

念头一起，身体隨动，因为嗑药勉强恢復了一些的蓝条猛地下降了一截，赵砚舟手中的长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那一瞬间爆发出的剑气，凌厉得仿佛要把空间都切开，连六天之界那些永恆闪烁的星辰光芒，都似乎被压得黯淡了几分。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炸开！

面对这凝聚了赵砚舟全力的一剑，弃天帝的反应简单粗暴——

他抬起右手，就那么看似隨意地一掌拍出！

掌风与剑气毫无哨地撞击在一起！

刺耳的碎裂声响起，贯穿天地的剑气竟然被弃天帝一掌硬生生拍碎，狂暴的剑气碎片四散崩飞，更恐怖的反震力量如同反扑的浪潮一般，顺著破碎的剑气逆流而上，狠狠反扑向赵砚舟！

“靠！”赵砚舟心里暗骂一声，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地將长剑横在身前格挡，所剩不多的真元运转起护盾。

嘭！

巨大的力量狠狠撞在剑身上，就算游戏有痛觉削减，赵砚舟仍旧感觉一阵剧痛，虎口瞬间崩裂，鲜血飆了出来，手臂一阵剧痛发麻。

眼前白茫茫一片，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狠狠砸向地面。

咚！尘土飞扬。

片刻之后，人才狼狈地从浅坑里爬起来，握著剑柄的手微微颤抖，鲜红的血珠顺著剑刃和指缝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地上，迅速渗入泥土，原本因为嗑药勉强回升的血线再度回落到了濒死线。

而空中，弃天帝依旧悬浮在那里，只是那只刚刚硬撼了剑锋的右手手掌上，赫然多了一道清晰的剑痕！

金色的、带著点点星辉的神血，正从伤口中缓缓渗出。

看著掌心，弃天帝不见任何恼怒，只有炙热的战意剧烈燃烧。

六天之界的日子漫长而无聊。虽然也有其他神祇，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切磋起来也都是点到为止，意思意思得了。

像今天这样，被一群“螻蚁”前赴后继地挑战，最重要的是，他们还真正伤到了自己……这种感觉，已经多少年没有过了？

“不差！”

弃天帝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话音未落，他背后那十二只巨大的神翼猛地一振！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般，瞬间席捲了整个六天之界！

只在一瞬间，赵砚舟就清晰的看到自己状態栏里，各项数值疯狂下跌，不仅只是血量，还包括各项属性，这是绝对的力量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