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啊，有艘钢铁巨舰

16世纪末，澳洲还未被文明世界正式“发现。”

但实际上，东南亚与澳洲相隔並不遥远，其间海域岛屿星罗棋布，向南渡海极为便利。

葡萄牙在1511年占领马六甲后，迅速向小巽他群岛扩张，到1515年时，葡萄牙商人首次登陆帝汶岛西部的利富（lifau），主要目標是获取檀香木。

1520年后葡萄牙人已经在帝汶建立起临时贸易站，与当地部落首领合作垄断檀香贸易。

除此之外，在1526年左右，葡萄牙探险家门內塞斯在从马六甲前往马鲁古群岛途中，因季风漂流至纽几內亚西北海岸。

到了1568年，西班牙探险家门达尼亚首次抵达索罗门群岛，命名並试图殖民，虽未成功，但也將西方世界的视野开阔到了这个地方。

隨后几十年，西班牙和葡萄牙愈发对东南亚及大洋洲熟悉，连荷兰也开始进入这片富饶之地。

这期间，不少西方船长听说过“南方大陆”的传说，不过传说中並没有將这片大陆描绘成遍布金银之地，反而將之称为乾旱贫瘠的流放地。

圣安东尼奥號的船长科尔特-雷亚尔自然是听过这些传说的，而且根据他的判断，只要是大陆，那必定有就有人，只要有人，那就可以进行贸易。

反正这次来帝汶居然没收著多少货，还不如向南探索一番，要是真探出来一条贸易航线，他不仅可以將自己的名字留在那里，还能获得无尽的財富。

如果没能成功，只要赶在3月前出发果阿就好。

结果是费了一个月时间后，他成功了，但又没完全成功。

他成功地找到了一条航线，发现了一片大陆。

但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了土著部落后，发现其文明程度远低於帝汶、纽几內亚等地的土著人，不仅难以交流，而且根本没有太多有价值的货品可供交易。

最后他们用了一些铁製品，如斧头、短刀同澳洲土著人交易了一些檀香木与各类动物毛皮后便立即返航。

刚驶离海岸没多久，天气就由晴转阴，但水手们都不以为意，他们早已適应海上气候的瞬息万变。

与疾风骤雨相比，刚才那片陆地上的毒蛇、蜘蛛，以及难以琢磨的土著人才是更加危险的存在。

看著万里碧波，船长科尔特-雷亚尔终於放鬆起来，虽然他们拥有不少“文明的火枪”，但在近距离面对土著人时，他还是心有戚戚。

此次向南开拓，他倒也不是全然没有收穫，至少多了一个备用的檀香木收购点。

海风带来的咸味，吹散了船上眾人紧绷著的神经，科尔特-雷亚尔一边指挥著水手们，一边吃起了从土著人那里获得的不知名水果。

“发现船只！东北方向发现一艘大船！”

桅杆上负责瞭望的水手突然疾呼，声音中带著一些不可思议。

这里可是“未知的大陆”，除了他们，怎么还有別的“文明人”出现在附近？

这不仅是瞭望手的疑问，也是船上每一个人的疑问。

“你確定吗？拉莫斯。”，水手长朝瞭望手问道。

“千真万確，我以我的生命作为担保。”瞭望手再次確认后，斩钉截铁道。

科尔特-雷亚尔扔掉手中的果核，向水手们大声喊道：“伙计们，抄傢伙！这趟南行没让大伙挣著钱，要是对面是个软柿子，我们就抢了他们。”

“费尔南德斯，右转舵，朝著对面的方向开过去。”

“是，亲爱的船长。”舵手立马回应道。

在大航海时代，商船与海盗的界限確实极其模糊，甚至可以说两者身份往往相互交织。

圣安东尼奥號虽然算不得正经武装商船，但依然拥有三十支火枪与十门轻型火炮，如果对方没有火炮，科尔特-雷亚尔有信心吃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