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扶持,不如说是控制,当年朝廷內忧外患,太子之爭非常激烈,先皇只是一位在冷宫长大不受宠的皇子,被陈家扶持上位,成为一位傀儡皇帝,一辈子都没有摆脱陈家的控制。
外戚干政,陈家的野心与权力越来越大。
大雍与其说姓萧,倒不如说姓陈更合適。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先皇病逝,新皇登基。
皇上登基后,直接把自己的两位胞弟,也就陈家扶持的两位皇子给剁了,真剁,剁成肉泥那种。
他以雷霆手段打压陈家,分解陈家的势力,最终皇权和相权维持在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中,不管背地里如何暗流汹涌,明面上谁也没有打破这种平衡。
陈丞相畏惧皇上的残暴手段,近年来收敛不少,没想到这次突然把手伸到后宫,如此无视宫规,难道不怕触怒皇上吗。
姓陈的自己找死不要紧,不要连累其他人啊!
现在陈丞相不知道在哪里,不用当场承受帝王之怒,可他们就在御前,妥妥的撞枪口啊!
萧御阴森森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过,似乎在找哪个倒霉蛋的辫子,好揪出来出气。
最后目光落在御前侍卫王錚身上,语气拉长,“爱卿。”
王錚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快速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周到能让皇上借题发挥的地方。
昨晚吃饭不是很饿,因此还剩半碗没吃,直接倒掉了,现在正处於豫州灾荒之际,难民食不果腹,算不算浪费粮食?
今天早上起床时练习了一套拳法,出一身汗但是时间太赶因此没有沐浴更衣就来上朝,不知道身上的汗味有没有熏到皇上。
哦对了来训练场的路上看到一位貌美的宫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皇上发现。
王錚越想越害怕,冷汗顺著额角滑落,实在不是他大惊小怪,而是伴君如伴虎,尤其是伴一头喜怒无常的猛虎,只要他不高兴,你放个屁都是错!
之前不就有个大臣因为穿了一双旧鞋子面圣,恰好遇上皇上头疾之症发作,於是就被以御前失仪的罪名打了三十大板,在家躺了大半个月才能下床。
萧御现在心情的確不好,正想找人打一顿撒气,却不想才刚叫出一个名字,眼前突然一黑,人已经坐在御书房里,耳边是大臣们关於豫州賑灾的討论声。
萧御,“……”
很好,直接倒回到今天早上,他又要把烦死人的討论再听一遍,柳知鳶你真是好样的!
吏部尚书一步上前,“皇上,豫州遇上百年一遇的旱灾,连续三年不下雨,农作物颗粒无收,情况危急,当务之急是救命,微臣以为,应立刻开国库,拨款賑灾,让灾民有口热粥裹腹,解燃眉之急。”
巡城御史冷笑一声,“李尚书说的好不轻鬆,近年来我大雍天灾不断,国库空虚,前阵子拨下去的两百万两白银又被柳忠元私吞,至今下落不明,哪来的银两再次拨款。”
都察院御史附和,“是啊,李尚书爱民之心固然可嘉,但切忌操之过急,以免酿成后患,且不说国库能否再次拨款,再者仓促放粮,极其容易引起鬨抢、囤积,甚至官商勾结舞弊,再次私吞灾款。”
吏部尚书毫不退让,“豫州灾情刻不容缓,多拖延一日,死伤多少百姓,怕引起混乱可派地方官吏和朝廷钦差镇压,国库空虚可先从临近州府调拨存粮,或在其他州府进行募捐……”
几人据理力爭,言辞激烈,吵得萧御脑袋嗡嗡的。
他头痛欲裂,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眼底隱隱有红血丝浮现。
每次和这些人商量国事都免不了长篇大论地爭吵一番,听得他头疼。
今天早上整整吵了两个时辰,最后也没吵出个结果来,他好不容易才听他们吵完,现在被柳知鳶那妖女送回来,又要经歷一遍!
真是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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