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换上。”侍卫恶声恶气地开口,不耐烦地扬起马鞭抽在马屁股上,马车摇摇晃晃地动了起来。
左顛右簸,差点把柳知鳶给甩出去,
好不容易才適应了马车的顛簸,她笨拙地把衣服换上,戴上围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马车晃晃悠悠地在刑场附近停下,柳知鳶下车,手里被塞进一个黑色的简陋食盒,然后人就被侍卫带著来到法场。
一眼就看到了跪在上面的柳家人。
柳家人丁稀少,说是满门抄斩,其实直系血亲总共也就三个人。
柳忠元,柳夫人,还有柳家长子柳长嘉。
三人身上戴著镣銬,穿著血跡斑斑的囚服,身上全是大小深浅不一的伤口。
显然,他们被用了刑,而且还是酷刑。
此时三人毫无尊严地跪在法场上,低著头,周围全是愤怒的百姓,正骂骂咧咧地往他们身上扔菜叶子和鸡蛋。
“狗官,连賑灾的银子都贪,良心被狗吃了!”
“都是你们这些贪官,才害得我们老百姓日子那么难过。”
“去死!贪官就应该被砍头,还要把尸体掛在城墙上暴晒!”
“枉我以前那么崇拜柳大人,没想到你也是个贪官!”
砰——
一只鸡蛋砸在柳忠元头上,蛋液顺著他的额头滴落,柳忠元狼狈地抬起头,恰好对上了柳知鳶看过来的目光。
柳忠元双唇颤抖,“鳶、鳶儿。”
爸爸!
柳知鳶满脸震惊。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跪在法场上的人和爸爸长得一模一样!
柳夫人和柳长嘉听到声音,慌乱抬头,对上柳知鳶震惊的脸。
柳知鳶神魂俱震!
她没法不震惊,上面跪著的三个人,和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长得一模一样!
柳知鳶神色慌乱,快速跑上去。
这还是柳家出事后,三人第一次看到柳知鳶,情绪都有些激动。
“鳶儿,鳶儿你怎么来了。”
柳忠元边说边挣扎地想要站起来,被后面的侍卫踹了一脚,狼狈地跪回去。
柳夫人膝行著往前两步,眼泪落了下来,“鳶儿,你怎么样,皇上有没有为难你。”
柳家遇到这等祸事,已经无力回天,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柳知鳶这个小女儿,希望皇上看在她入宫三年的份上,不要迁怒於她。
“我没事。”柳知鳶声音哽咽,抖著手想要去碰柳夫人脸上的鞭伤,“妈妈,疼不疼,是不是很疼。”
她妈妈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女,划破一点手指都要私人医生会诊,什么时候受过如此重的伤。
柳知鳶都要心疼死了。
柳夫人脸上划过一抹疑惑,“鳶儿,你叫娘什么?”
柳知鳶一愣,蓄满泪水的眼从柳忠元三人脸上扫过,这才恍然惊醒,他们应该只是和自己的父母哥哥长得一样,但並不是爸妈他们也穿越了。
这让她紧绷的神经不由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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