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28日的准备金检查,摩根的人忙著平帐,根本无暇关注债券市场的小波动。”
纽交所下午开市的钟声敲响时,两人面前的桃心木桌上已铺满了交易单据。肖恩最后確认了一遍单据上的数字。
20%保证金和八倍槓桿,亨利提供的70万美元將变成560万的操作资金,按计划可以吃进联合太平洋铁路30%的流通债券。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亨利突然按住肖恩的手腕,“保证金交易的追加通知...”
肖恩从公文包底层抽出一份文件。太平洋铁路公司信笺上的印章还带著新鲜的油墨香。
“纽约货运部特別顾问聘用书,上午我刚刚通过私人关係拿到的,明天生效。”
他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当债券价格波动超过20%,最先接到追加通知的会是...我们自己。”老亨利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拍了拍肖恩的手背。
“很好,你考虑的已经很周全了,接下来你放手去做吧,我会安排人全力配合你。”
“开始吧。第一批单子走贝尔斯登和基德-皮博迪公司这两家。另外三家收市前进场。”
肖恩的声音很平静,手指在亨利办公桌上的三部电话机间游走。“5万美元空单,拆分成12笔,间隔9分钟。”
当亨利將手中燃尽的雪茄按在菸灰缸里的时候,肖恩已经通过五家经纪商。
开始建仓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的债券,而且每单都巧妙地压在摩根內部监控的閾值之下。
纽交所收市的钟声迴荡在华尔街时,肖恩的钢笔尖停在了最后一笔交易记录上。
“第一批已经全部吃进。”肖恩合上交易簿,指尖在烫金的封面上轻轻敲击了几下。
恰在此时,楼下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透过橡木门缝传来,像一场即兴的交响乐,为今日的收官奏响了终章。
“麦迪逊信託2千张,奥马哈第一银行2千张,圣路易斯储蓄所3千...”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接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老亨利抿了一口威士忌,用拆信刀挑起了一张半小时前秘书送进来的电报:“蒙特娄海关刚刚扣押了第二批冷藏车皮,里面装的是摩根参股的威士忌酒厂的私货。”
10月5日上午8:15分,晨雾笼罩著华尔街,肖恩的皮鞋踏在潮湿的鹅卵石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摩根大厦,顶层办公室的灯光已经亮起,威廉士提前到岗了。
推开亨利办公室的橡木门时,雪茄的烟雾立刻缠绕上来。老人的办公桌上,加拿大国家银行发来的密电堆满了半个桌面。
“看看这个。”亨利扔来一份还带著印刷厂油墨味的《华尔街日报》,头版赫然印著圣玛丽河北岸车皮的照片,配图说明却写著『太平洋铁路运力的谎言。』
电话铃声突然刺破寂静。亨利接起听筒,嘴角渐渐扬起一抹弧度:“蒙特娄银行刚刚拒绝承兑摩根的信用证。”
他放下电话时,水晶杯里的威士忌泛起涟漪,“理由是有偽造债券的嫌疑。”
肖恩从公文包取出今天的交易单,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声响。阳光透过雾气照进来,將纸上的数字映得透亮。
“第一批追加保证金通知应该...”话音未落,秘书慌张地撞开门:“摩根大厦那边好像出了问题。”
亨利不紧不慢地往威士忌里加了块冰:“通知《纽约时报》,就说我们发现有人用摩根银行的股票作抵押,在做空联合太平洋铁路。”
他抿了口酒,“记得强调,这些持股公司的財报数据。连基础的运营指標都撑不起来。”
肖恩望向行情板,联合太平洋铁路债券的价格开始诡异地上下跳动。他的手錶显示9:58分,距离正式开盘还有2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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