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午后的阳光斜射著华尔街的大道,肖恩推开咖啡馆雕木门时,铜铃发出一串清脆的颤音。
卡座里金丝眼镜后的蓝眼睛猛地抬起,凯文·哈里斯膝头摊开的《华尔街日报》簌簌作响,財经版面还沾著奶油泡芙的粉。
肖恩径直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凯文,事情处理好了吗?”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
年轻经纪人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指尖在皮质文件夹上留下汗渍。
玻璃窗外,不远处的联邦厅国家纪念堂前乔治·华盛顿的雕塑正將影子投向第五大道。
“肖恩先生,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贷款文件,但...”他压低声音,“银行那边有些疑虑,他们要求额外担保。”
肖恩端起服务生刚送来的黑咖啡,杯沿氤氳的热气模糊了对面年轻人紧张的瞳孔。
“什么担保?”“您的房產,或者...”凯文犹豫了一下,“您持有的公司股份。”
肖恩的指尖在杯沿上轻轻敲击著,“这是摩根还是旗的要求?”
“是摩根银行提出来的,旗银行只需要查看您的资產即可。”肖恩解开西装的牛角扣,檀木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凝视著咖啡表面漂浮的肉桂粉,肖恩忽然想起后世2008年次贷危机时,看到的一句话,华尔街的每笔贷款都是带刺的玫瑰。
“告诉安德森...”他將瓷杯重重搁在杯垫上,“旗银行的青铜大门应该比摩根的铁律更有温度。”
次日正午,旗银行的青铜门轴转动时发出低沉的嗡鸣。
肖恩提著皮质的公文包径直走向二楼的贵宾区,信贷部经理安德森已经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等候他了。
办公室里飘荡著古巴雪茄与雪松香根草的混合气息。“麦康纳先生,”安德森伸出手,袖口的金扣闪著微光,“您的贷款申请我们已经审核完毕。”
肖恩跟著他走进铺著波斯地毯的办公室,落地窗外是整个金融区的壮观景色。
安德森从桃木办公桌上推过来一份文件:“按照您抵押的rca股票市值,我们可以提供16万美元的信贷额度。”
钢笔在羊皮纸文件上划出流畅的签名时,肖恩注意到窗外的三一教堂,彩绘玻璃在阳光下折射出瑰丽的光影。
安德森递来一张烫金支票:“资金已经划入您指定的帐户了。”
“旗的效率令人印象深刻。”肖恩將支票放入西装內袋,起身时目光扫过墙上的银行执照。在安德森的恭送下走出了银行的大门。
在台阶上驻足片刻,街对面的报童正在叫卖午间號外,头条赫然写著《美联储维持利率不变》。
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暗绿色的车身在阳光下泛著温润的光泽。“证券交易所,谢谢。”
计程车缓缓驶入公园大道的车流中,透过半开的车窗肖恩望著窗外流动的街景。
十月的阳光像融化的黄油般,倾泻在哥特復兴式建筑的尖顶和浮雕上。
拐角处,几个擦鞋童正起劲地吆喝,他们手中的毛刷在顾客皮鞋上划出富有节奏的声响。
两个乞丐贴著墙根,一个把褪色的“一战老兵”纸牌贴在胸口。一个把礼帽倒扣在脚边,帽里几枚镍幣映著阳光,像被丟进黑暗里的星光。
一位戴著貂皮帽的女士从蒂芙尼店铺走出,手中的蓝色礼盒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街边的行道树已经开始泛黄,一片梧桐叶隨风飘进车窗,轻轻落在肖恩的膝盖上,叶脉在光线的照射下清晰可见。
计程车在珍珠街的一个红灯前停下,肖恩的目光被街边咖啡馆的露天座位吸引。
几位银行职员模样的年轻人正就著咖啡討论著什么,他们面前的文件被秋风吹得微微翻动。
不远处,一个街头艺人正在演奏萨克斯风,悠扬的旋律混著咖啡的焦香飘进了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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