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推开厚重的橡木门,一股混合著威士忌醇香和菸草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
昏黄的灯光透过彩色玻璃灯罩,在木质吧檯上洒下一圈圈温暖的光晕。
留声机的铜喇叭微微震颤,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的《potato head blues》从旋转的黑胶唱片中倾泻而出,小號独奏的旋律如同密西西比河奔涌的激流。
那充满颗粒感的铜管音色裹挟著纽奥良的湿热空气,在房间里肆意流淌。
汤姆跟在肖恩身后,不適应地眯起眼睛。虽然才刚到傍晚,酒吧里已座无虚席。
三个西装革履的股票经纪围坐在吧檯附近的圆桌旁,正用《华尔街日报》遮掩著交换小纸条。角落里,几个年轻人在玩扑克,筹码碰撞声混著此起彼伏的笑骂。
吧檯后,马泰奥穿著熨烫平整的条纹衬衫,捲起的袖口露出前臂上褪色的纹身。正用一块亚麻布仔细擦拭著手中的玻璃杯。
他抬头看见肖恩,嘴角扬起克制的微笑:“肖恩,好久不见。”马泰奥的声音低沉沙哑,目光隨即转向汤姆,微微点头示意。
“汤姆,我的朋友。”肖恩简短地介绍,隨后指了指吧檯前的两张高脚凳,“两瓶啤酒。”
马泰奥利落地从冰桶里取出两瓶啤酒,瓶身凝结的水珠滴落下来,在木製吧檯上留下几道湿痕。
汤姆接过酒瓶,冰凉的触感让他舒了一口气,仰头灌下一大口,冰爽的酒液瞬间驱散了夏日的闷热。
吧檯尽头,一位穿著男式西装的女郎正与她的同伴低声交谈。
轻轻交缠在一起的双手上,相同的铂金戒指在灯光下若隱若现。
爵士乐的节奏和人们的低语交织在一起,铜管乐器的颤音在烟雾繚绕的空气中盘旋。仿佛门外的炎热和禁酒令时代从未存在过。
然而,这平静的氛围並没有持续太久。靠近后门的酒桌突然爆发骚动,一个满脸通红的醉汉猛地站了起来。
橡木圆桌被他掀翻在地,玻璃杯砸得粉碎。残存的威士忌在地板上蔓延开来。“fxxk...你再说一遍!”他喷著酒气,踉蹌地指著对面的人。
对面的壮汉毫不示弱地站起来,抄起酒瓶的瞬间,残余的威士忌在空中划出一道琥珀色的弧线。“fxxk you!”壮汉的咆哮震得吧檯上的玻璃杯微微颤动。
正当所有客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场面震慑得不知所措之际。
酒吧的后门被猛地撞开。两个高大的身影闪电般冲了出来。
左侧的男人耳根到下巴原本浅浅的疤痕在灯光下如同蜈蚣般狰狞的扭曲著。
他右手如铁钳般扣住挥瓶者的手腕,拇指精准地压在神经点上,醉汉顿时整条手臂都瘫软了下来。
酒瓶还未坠落就被男人左手接住,顺势將闹事者面朝下按在湿漉漉的地板上,膝盖抵住后心。
“够了,別闹事。”男子的声音低沉有力,带著不容置疑的威慑。
他的同伴动作同样乾净利落,一个標准的反关节技將另一个醉汉的手臂扭到了背后,顺势將其整个人按在墙上。
从出手到完全控制,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等两个保安拖著仍在骂骂咧咧的醉汉往后门走去时,打扫清洁的侍应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周围的酒客们在惊诧过后,很快又继续他们的谈笑,仿佛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
几分钟的时间,打翻的桌椅被扶正,碎玻璃被清扫乾净。
酒吧又恢復了先前热闹的氛围,只剩下留声机里的爵士乐在酒香中流淌。
没过多久疤痕男子再次回到酒吧,他步伐沉稳的在酒吧里巡视著,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著全场每一处角落。
当他走到吧檯附近时,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坐在高脚凳上的肖恩。
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肖恩的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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