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歷615年7月2日。
塞维亚公国边境,洛尔卡镇。
阿斯蒙点燃蛋糕上的蜡烛,在他的诊所里庆祝二十岁生日。
二十年前他带著前世的记忆出生,父亲是一位赚够钱的冒险者,与母亲在小镇经营一间酒馆。
阿斯蒙有一兄一妹,这个生日蛋糕是他妹妹送过来的。
他双手合十,祈祷道:“讚美母神,祝我医术进步,研究顺利……”
吱——门被悄声拉开,烛光把外来者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
阿斯蒙腾地一下站起来:“谁!”
他看见一位穿著哥德式长裙的少女依著门框。
她有一头浅白色长髮,五官精致得像橱窗里的洋娃娃,十分美丽。
烛光下,少女的脸苍白如雪,嘴唇有些泛青,阿斯蒙本能地判断: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你受伤了。”
阿斯蒙向哥特少女走近,声音温和。
薇安娜撑起身体,慌乱说道:“请別过来,我马上离开。”
她在心里嘆息:“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连屋內有活人都感知不到。”
活人……
薇安娜咽了咽口水,紧紧地抿著嘴巴,抑制住对血的渴望。
不行,这位先生与自己无冤无仇!
况且吸食了他的血也没用,皮肤已经被圣水灼伤,伤口很快就会蔓延至全身,最后痛苦地哀嚎而死。
阿斯蒙停下脚步,笑道:“若不介意的话……让我看看你的伤?”
“你是教廷牧师?!”
薇安娜像是被惊嚇到的猫咪,眼睛死死地盯著阿斯蒙,瞳孔亮起一层淡淡的红光。
只要他点头,薇安娜眼里的血魔法就会让他血液逆流,瞬间死亡。
血族与教廷是死仇!
她这一身伤便是拜两个教廷骑士所赐。
阿斯蒙急忙解释:“不不不,请冷静。”
“我是一位医生,比牧师靠谱多了。”
谈起这个,阿斯蒙脸上多了几分自豪:“那些手冒圣光的牧师没有一点医学常识,没了神的眷顾,他们屁都不是!”
薇安娜鬆了一口气,不是教廷的人就好,这位先生貌似对教堂还抱有一丝敌意。
至於他说的『医生』,薇安娜並没有听过,人类的信仰並不统一,这或许是某个神明信徒的自称。
她瞳孔里的血魔法消散,继续用剩余不多的魔力压制伤口。
就这么一小会,没魔力压制的伤口马上开始蔓延了。
薇安娜强忍著皮肤的灼痛,双手微微提起裙子行了个淑女礼:“打扰了,我这就离开。”
她手背以及小腿上触目惊心的伤痕虽然一闪而逝,可还是被阿斯蒙敏锐的目光捕捉到。
阿斯蒙沉声道:“你的烫伤很有可能会引起感染,若不及时处理会有生命危险。”
烫伤?
这可不是烫伤,教廷圣水对血族来说是致命毒药。
薇安娜轻声道谢:“先生,谢谢您的好意,但这不是普通的烫伤……”
“我能治。”
阿斯蒙的声音有种让患者安心与信任的魔力。
薇安娜一怔,沉默了。
治?
何其的荒唐!
被圣水灼伤要在血棺休眠数年时间才能恢復。
有这么一瞬间,薇安娜怀疑这位先生已经看穿她血族的身份,胡乱编造些理由拖延时间。
拖到那些教廷骑士到来。
但阿斯蒙的下一句话让薇安娜彻底打消这些疑虑,她甚至有些骇然。
“两年前我就治好过一名被圣水烫伤过的……血族。”
阿斯蒙向少女挑明了,他认为医生与患者之间不应该有所隱瞒,尤其是跟病情相关。
薇安娜霍然抬头,对上阿斯蒙的眼睛。
但在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没有半点谎言,只有向母神祈祷时才有的自豪与虔诚。
薇安娜移开目光,忍不住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我们血族。”
“教廷的人正在找我,你会惹上麻烦。”
阿斯蒙的內心却是一喜:患者动摇了,有意愿在这里治病!
医生与患者沟通是需要技巧的。
阿斯蒙正色道:“我是一位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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