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在船上一直没寻著你,下船时又有急事,只好请人跟著你回府。”

曾澈声音平稳的敘说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末了才总结道:“结果一直忙到今天,下午我才得了空閒,到您府上来还书。”

曾澈短短的两句话,不但让刘士侠倍感心宽,连带著还把心里深埋的疑惑给解开了。

心宽的是:曾澈並非是组织委派的接头人,自己不会因此在军统那里被打上红党的標籤,平白增加日后被军统清算的风险。

假如曾澈是组织的接头人,那物品在船上就能完成交接,没有必要冒著暴露的风险,借还书的理由再来跟自己接触。

疑惑的是:组织的接头人为何没有按时出现,接收货物。

答案也很明显:既然曾澈是军统,那安排跟踪自己的人员想必也是军统。

组织接头的同志看到军统的人在跟踪自己,谨慎些没有立即出现,就显得合情合理。

毕竟连曹公馆前的卫兵都能认出租界里的军统特务,组织上同志的业务能力就更无需质疑了。

想通了这两个关节,刘士侠心情大好,连思路都变得灵活起来:一名军统职员,不但在客轮上时就有意接近自己,如今更是明目张胆地穿上党国制服前来拜访,恐怕不仅仅是还书这么简单。

他朝曾澈拱拱手,满脸笑意的试探道:“区区一本小说,竟还劳烦仁兄跑这一趟,小弟深感惶恐。不过......曾兄不妨有话直说。”

曾澈点点头,好像对刘士侠的態度颇为满意:“刘先生,我的身份应该瞒不过你。你留洋归国,学有所成,在此山河破碎之时,是否愿意为救国图存出一份力?”

刘士侠愣了一下,没想到曾澈竟如此直接。

国肯定是要救的,但得作为红党一份子行事,作为前世的入党积极分子,刘士侠有著自己的坚持和底限,也知道组织的原则。

虽然都是救国抗日,但能不能给军统做事,自己起码得先跟组织匯报一下,徵求意见吧。

看刘士侠沉默不语,曾澈意味深长地说:“租界的咖啡虽好,但真能喝一辈子?”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刘士侠脱口而出林则徐的诗句,想了想又指著那本《美国黑室》补充道:“但干这个?我的专业可不对口,我在利物浦大学修的是金融与经济专业。”

表明爱国立场,但让一个学金融的去干特务,做军统,有点难为人了。

曾澈笑了:“刘先生理解错了,我並非是请你加入军统二处,或者说蓝衣社。”

“我希望刘先生能去盐业银行工作,帮我们看紧金库中的国家財產,別让日本人的手伸太长,把咱们祖宗留下的宝贝都掏空了。”

刘士侠一下子明白了,军统担心日军掠夺津海租界內银行金库中的白银储备,想在银行內部安插眼线,有问题可以立刻反馈。

“近期盐业银行招聘襄理,但我们推荐的人都被陈经理婉拒了,理由是银行独立运营、只招聘专业人才。我思来想去,唯有你底子乾净,专业对口。”曾澈耐心地解释原由。

“不知刘先生是否愿意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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