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侯眼中精光一闪,明白这潘父是在用武庚比现在他们手中的那位周王。

武庚是商紂王的儿子,是商朝復辟的核心人物,只要他还活著,商朝的遗民就有復国的希望,周朝的统治就会受到威胁。

在周公摄政时,武庚联合管叔、蔡叔发动叛乱,周公东征后平定叛乱后,立刻处死了武庚。

如今周平王在他们手中,如果囚禁的话,有可能还有回到东方诸侯手中的那一天,这样的话就有可能重新復辟,而他一旦重新復辟,第一个要报復的,就是自己这位曾经俘虏他的晋侯。

想到这里,晋侯终於下定了决心,他手提宝剑,去到了关押周平王的监狱之中。

在监狱中,周平王本来在睡觉,听到声响抬头去看,却看到晋侯面无表情,手持宝剑站在监狱外,他顿时明白了將要发生什么。

他惨然一笑,指著晋侯痛骂道。

“逆命狂夫,怎敢谋害邦周的王?”

晋侯冷笑一声,用剑指著他,严厉地呵斥。

“昊天不仁,降下你这禽兽一样的王,玷污了邦周的祖庙。”

说完,他手起刀落,一颗好头颅,带著不可思议的神情,落到了地上,鲜血喷涌而出,將整个牢房染成了血色。

晋侯身上的衣服也被鲜血所侵染。

他先是一愣,看著手中的剑,那剑上的鲜血属於邦周的天子,一股惶恐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

在原地愣了几秒后,他又开始哈哈大笑,这笑声与地上那具无头尸体结合,令人不寒而慄。

笑声渐息,晋侯再次看向那周平王的头颅,眼神中再没了惶恐和不安,只有一丝病態的快意。

从小,他接受的教育就是,人要接受自己的身份,那些血统高贵的成为天子和诸侯,而血统低贱的成为公卿和大夫,最低贱的就是庶民。

然而现在,他的观念被打破了,他从大夫之位一步步往上爬,做到诸侯,如今又杀死了邦周的天子。

他意识到,从小接受的那套周礼是错的,那只是上位者用来欺骗下位者的把戏,那些成为天子和诸侯的人富贵显赫,当然愿意去维护这一套等级制度。

然而他们这些血统低贱的卿大夫其实根本没必要维护,或者说,没有理由去维护。周礼只会束缚他们的手脚,只会让他们这些有能力的人向那些没能力的人下跪。

小时候,他的父亲告诉他,周天子是天下最尊贵的人,是文王、武王的后代,所以受到上天的庇佑,作为大夫他们应该尊奉周天子的命令,作为姬姓宗族的小支他们应该效忠大支,小时候的他也真的相信了这一套说法。

这一套说法是从哪里来的呢?没有人知道,晋侯也问过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告诉他,这些是人生下来就定好的,没人说,但是每个人都应该知道。

可是晋侯现在知道了,所谓的天子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天子也是人,被杀就会死。

所谓高贵的血统,文王、武王的庇佑,在真正的武力面前,什么都不是。

他原本因成为诸侯而被满足的野心又一次重燃了起来,他想,或许有一天,他和他的子孙也能够成为天子。

当年文王、武王不也是紂王的臣子吗,然而却凭藉自身的努力推翻了商朝,建立了周朝,並让自己的血脉成为了天下最尊贵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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