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会盟秦人

在离开王宫后，姬平眼中的“悲戚”瞬间消失，只剩下绝对的冷静。

他非常明白，周平王册封他为“守镐大夫”实际上只是一种政治表態，表示他其实並不愿意放弃镐京。

他这是在向那些邦周贵族承诺，有朝一日，等到周王朝重新强大起来，他这位周王会重新回到忠诚的镐京。

可惜按照歷史书上的文字记载，这位东周的第一位天子自从离开镐京，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周平王在临走前，还留下了一个替他养马的人，他说这个人护驾有功，所以將“岐西之地”封给了他，让他当诸侯。

当然，所有人都明白，这岐西之地眼下根本不在周王室手中。

因此，这个所谓的承诺不过是一张空头支票，只有秦人真正將土地上的蛮夷赶走，才能够在事实上获得这些土地。

事实上，人对於自己不拥有的东西，总是异常慷慨，因此平王非常豪爽地表示，只要秦人能够驱逐戎狄，就能够尽取其地。

这些秦人在镐京以西，势力也不小。

他们有百余辆战车，几千名士卒，总人口约有三五万人。

而镐京因大量人口隨著平王东迁走，眼下留下的，大概在十万人左右，而其中成建制的军队，也不过两千人，与秦人相差不大。

因此，姬平在平王走后的第二天，就前往了秦国，打算会一会这些秦人。

到了秦国，姬平马上感受到了与镐京完全不同的风俗。

此时的秦人还处於“半戎狄半华夏”的过渡状態。

他们的上层早就接受了周礼，然而下层却还是保留了戎狄的习俗。

他们整个部族说的话，也是那种带有戎狄口音的雅言。

收到姬平前来的消息后，秦侯嬴开马上出来迎接，他之前並没有见过这位“守镐大夫”，正在那里揣测这位大夫的来意。

姬平开门见山地说：“如今戎狄势大，我与君侯同是天子的封臣，理应团结一致，共抗戎狄，恢復王室的领地。”

嬴开点头：“大夫所言甚是，只是孤与大夫实力不济，自保尚且艰难，何谈恢復王室的领地呢？”

姬平说：“我愿意將镐京的灌溉技术和青铜技术教给你们秦人，使你们强大起来，以显示结盟的诚心，只有结盟，才能够合两家之力，共抗戎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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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开闻言大喜：“如果是这样的话，孤愿意与大夫盟誓，友好共处，绝不背叛！”

於是两人便按照周礼歃血为盟，约定共同对抗戎狄。

盟约达成之后，嬴开便留姬平在部族里饮酒，在饮酒时，还有一些秦人较量武艺，他们往往使用摔跤的方式，一个人只要把另一个人摔倒在地上十秒，就能够获得胜利。

这些秦人在摔跤时往往非常悍勇，与那些赤发文身的犬戎颇有相似之处。

也难怪后面战国时许多人把秦人称为蛮夷了，等到秦人称霸西陲后，同化那些真正的蛮夷，恐怕会比今天更像蛮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