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哥!”

沐小小眼尖,先看到了他,热情地挥手打招呼。

她约莫十四五岁,身著洗得发白的淡青色布裙。

几缕碎发被汗水濡湿,黏在光洁的额角和微微泛红的脸上,却更衬得那双眸子清澈灵动,仿佛会说话一般。

衣裙虽旧,却浆洗得乾乾净净,此刻被暮光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沐老头闻声转头,白鬍子颤了颤,笑道:

“长安,回来了?”

“沐老爷子,小小姑娘。”许长安笑著打招呼。

沐老头为人不错,偶尔会请他喝一口自酿的“醉清风”灵酒。

“长安小子,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啊。”

沐老头打量了他一眼,有些惊讶。

往常的许长安总是带著一股散修特有的愁苦和疲惫,今天却显得精神焕发。

“是啊,许大哥,你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沐小小也眨著大眼睛好奇地询问。

许长安笑了笑,含糊道:“没什么,就是今天运气不错,卖了点东西。”

沐老头看到妖兽肉和灵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笑道:

“好啊,是该改善改善。”

却在此时,他又看到许长安另一只手里拿著的新符纸和灵墨。

沐老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带著几分疑惑的语气问道:

“长安小子,你……你这是学会画符了?”

许长安知道瞒不过这位老邻居,便点了点头:“侥倖!侥倖!刚摸到点门道。”

沐老头闻言,浑浊的双眼猛地睁大,白的鬍子都跟著抖了一下,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盯著许长安看了好几息,仿佛要重新认识这个还算年轻的邻居。

震惊之色缓缓褪去后,眼底深处泛起的,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滋味。

像是羡慕,又夹杂著几分为自己和孙女前程担忧的涩然。

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太多散修在画符这条路上耗尽心血却一事无成。

画符之道,艰难晦涩,岂是轻易能摸到门道的?

这许小子,怕是真得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运道。

这世道,有时候天赋和机缘,就是这般不讲道理。

就像有些人天生就適合吃这碗饭,而有些人天生就长得好看一样,毫无道理可言。

“了不得!了不得!”

沐老头连声讚嘆,语气里带著由衷的感慨,那点复杂的情绪被他很好地掩藏起来,化作长辈式的欣慰。

“有一技傍身,这长生的仙路就有盼头了!不像我老头子,就会酿些上不得台面的『醉清风』,唉……”

他嘆了口气,粗糙的手掌拍了拍身旁空了大半的酒罈,声音里透著一丝无奈。

沐老头虽掌握了酿灵酒的技艺,但酿出的灵酒品质一般,在散修聚集之地並无多少竞爭力。

想要藉此供养沐老头与孙女沐小小修行,却也有些力不从心,日子过得不算宽裕。

沐小小轻轻拉了拉爷爷的衣角,小声辩驳道:“爷爷酿的『醉清风』才不酸,好喝的很……”

许长安看著眼前这对相依为命、挣扎求存的祖孙,心中微软。

他如今虽刚见起色,但也深知底层散修的不易。

“沐老的灵酒,醇厚回甘,只是这坊市懂行的人少。”

许长安宽慰了一句,隨即上前一步,伸手搭在沉甸甸的车辕上。

“天快黑了,路不好走,我帮您推一段,一起回去吧。”

沐老头见状,脸上褶子更深了,也没推辞:

“哎,好,好!那就麻烦长安你了。”

暮色渐浓,三人结伴,推著满载酒罈吱呀作响的木车,缓步走在棚户区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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