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不是杂役弟子里面第一个选择气盾蛊的,但却是第一个敢这么调配灵气和煞气比例的——这种庞大的煞气会压迫蛊虫和蛊师的承受力,甚至可能会因为疼痛而当场暴毙。而眼前这个新人居然只是浑身颤抖流冷汗。

是个人物。

可惜,两人已经结仇了。那只能让对方去死了!

从怀里掏出个黑陶罐,高个子拔开塞子就往余舟方向泼去。罐里的黑色粉末遇风就散,沾在气盾上,瞬间泛起一层灰绿,像是被强酸腐蚀的铁皮。

“腐骨毒粉,专克气道的气盾。”

高个子桀桀笑起来,“现在知道为什么新人不要和前辈衝突了吗?你们只有一只蛊虫,只要暴露出来,想要针对你们真是太容易了。等著吧,你这气盾撑不过三息,只要毒粉渗进去,你的皮肉会比这些骨头烂得还快!”

可他的笑没持续多久,就僵在了脸上。

那灰绿色的腐蚀痕跡在气盾上只蔓延了半寸,就突然停滯了。

余舟在心里鬆了口气,他在一开始就察觉到不对——对方在三天前被联手打败,此刻敢独自前来,必定有所依仗。所以余舟早就准备好了另一道人气隨时待命。

刚才刚看到对方掏出陶罐时,他就直接把人气灌输到了气盾蛊中。此时他体表的气盾已经泛起淡金色,顺著腐蚀处游走,所过之处,灰绿色快速褪去,气膜重新变得透明坚韧。

“怎么可能……”高个子的声音发颤,他捏碎陶罐,又甩出更多腐骨蝇,“给我啃!把他的气盾啃破!”

虫群再次扑上来,只是这次似乎隨著主人的慌张而却乱了章法。

余舟抓住机会,猛地抬脚踹向脚边的骨堆,三根粗壮的臂骨呼地飞出去,直撞向高个子的胸口。高个子慌忙侧身躲避,可注意力一分散,对腐骨蝇的操控就弱了——虫群失去指引,有一半竟朝著周围的骨山飞去,啃咬起那些还带著怨气的白骨。

就是现在!

余舟记得陈说过,奴道蛊师的命门在“母蛊”。他盯著高个子始终紧绷的左袖口,那里偶尔会有一只比普通腐骨蝇大两倍的黑虫蠕动——那是腐骨蝇百兽王。

他没衝上去硬拼,反而往骨山深处退了两步。这里的怨气最浓,密密麻麻的怨气虚影在骨缝里游荡。余舟故意放慢速度,让一只妇人虚影缠上自己的手臂,然后猛地將虚影甩向虫群。

那虚影带著滔天恨意,见到活物便攻击,也不分是腐骨蝇还是人。而就在腐骨蝇分心的瞬间,余舟丹田內的人山人海蛊突然散发出一缕人气,把围绕在他附近的怨气吸收掉,让他依然保持著痛苦的清醒状態中。

“该死的!”

高个子被怨气缠得气血翻涌,百兽王也被怨气侵蚀,於是腐骨蝇的操控彻底乱了。有几只甚至反过来撞向他的身体,开始反噬主人。

余舟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破绽,握著骨镐冲了上去。

他的动作不算快,却每一步都踩在高个子的破绽上——这是死过之后换来的经验,第一次被狼扑咬时他只会跑,第二次被兵痞围殴时他学会了躲,第三次被蛊虫偷袭时他懂得了找弱点……而现在,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下死手。

骨镐朝著高个子的心口狠狠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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