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朱厚聪端坐在龙椅之上,手指轻轻摩挲著鎏金扶手,龙首雕刻的冰冷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扫过誉王低垂的面容。

"你的意思,让朕將言闕留在身边听用?"

誉王立刻躬身,言辞恳请道:"儿臣只是见父皇日夜参玄悟道,夙兴夜寐,心中实在不忍。"

"这才想著若能寻些真正的能人异士为父皇分忧。"

"恰巧儿臣听闻舅舅这些年潜心修道,对道家玄学都有独到见解。"

"儿臣想著,若舅舅確有真才实学,自当效命於父皇。"

朱厚聪忽然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敲击著龙椅扶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呵呵,所以昨日言闕一回来,你就马不停蹄地去了言侯府?"

誉王闻言,浑身猛地一颤,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下意识地攥紧蟒袍袖口。

父皇竟然…竟然全都知道!

这一刻,他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赤裸裸地暴露在父皇锐利的目光之下。

心底涌现出一个念头。

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父皇的监视之下。

想到这里,冷汗不自觉的顺著背脊滑落,浸透了里衣。

"儿臣…儿臣…是去拜访了舅舅。"

朱厚聪冷眼旁观,心中也是暗自诧异。他原以为誉王今日前来,无非是为了朝堂论礼之事。

却不想竟是来给言闕当说客。

言闕虽然是言皇后的长兄,但因为宸妃林乐瑶之死和言皇后也有一定的关係,所以两人的关係一直不好。

言闕自然也看不上誉王,誉王这些年和言闕也没什么来往。

但现在誉王竟然会为了言闕,亲自前来諫言,这番反常举动,背后必有蹊蹺。

朱厚聪顿时便想到了梅长苏。

这该不会又是梅长苏借鸡生蛋的手笔吧!

於是他直言试探道:"听说麒麟才子成了你的谋士,这件事,是他教你的吧!"

誉王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朱厚聪见状,心中便有了答案。

他缓缓起身,负手走到誉王面前,毫不客气的骂道:"蠢货!可以进博物馆的蠢货!"

誉王闻言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你以为言闕的本事,朕不知道?要靠你来举荐?"

朱厚聪冷笑连连,不屑的看著誉王。

"他是什么人?”

“当年三寸不烂之舌瓦解几十万大军,智计百出,人言有苏秦、张仪之姿!"

"你呢?"

朱厚聪指著誉王,心中暗骂这个蠢货又被梅长苏当枪使了。

"心比天高,却志大才疏,自以为是!"

"就凭你这点道行,驾驭得了言闕?"

他嘴上骂得凶,但心底却在思考梅长苏和言闕究竟意欲何为。

言闕回京放炮是剧中的情节,这个他是知道的。

但梅长苏暗中牵线搭桥,让誉王这个蠢货出面举荐,他却是没有料到。

你们究竟在谋划什么?

是为了接近朕?

梅长苏此人,智计百出,绝不会做无谓之事。

他让誉王引荐言闕,必有所图!

所图为何,试一试便知。

想到这里,朱厚聪再次扫了一眼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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