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便杀,要剐便剐!"

秦般若昂首挺胸,眼中毫无惧意,只是燃烧著决绝的火焰。

"若皱一下眉头,我就不配做滑族后人。"

"很好!"

朱厚聪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接著他忽然俯身,声音如毒蛇般钻入秦般若耳中。

"那若是…朕杀了誉王呢?"

"什么?"

秦般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问道。

"你…你说什么?"

"誉王,是朕与玲瓏生的儿子,这你是知道的。"

朱厚聪一字一顿道,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匕首,直插秦般若的內心。

"你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难道连你师父玲瓏最后的血脉也不顾了?"

"不,你不会的!"

秦般若声音有些发颤,她摇摇头试图否认朱厚聪的话。

"他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不可能会杀她。"

"別忘了当年祁王是怎么死的,你应该很清楚,朕做得出来。"

这句话一说出来,秦般若终於破防了。

"你这个禽兽!"

她摇了摇头,后退几步,近乎崩溃地喊道。

"虎毒尚不食子,你就不怕天下人批判吗?"

朱厚聪闻言心中十分不屑。

儿子?

那是梁帝的儿子,与我嘉靖帝何干?

他轻蔑地挑了挑眉:“朕这一辈子逼死了很多人,可史书上谁还记得他们呢?”

“玲瓏公主没教给你的,朕今天交给你,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京中不少人都知道你是誉王的谋士,朕只需昭告天下,是誉王派你入宫行刺,意图谋反。”

“到时候誉王就是弒君杀父的逆子,而你,就是整个滑族的罪人。"

“魔鬼!”

“你这个魔鬼!”

秦般若气得浑身发抖,胸膛不断起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朱厚聪却趴在龙案上,好整以暇地欣赏著她痛苦的表情,仿佛在观赏一场好戏。

良久,秦般若终於艰难开口。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

"不不不,你怕是还没明白。"

朱厚聪伸出一根手指,眼中寒光乍现:"你没有討价还价的资格。"

"现在开始,朕只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考虑,三个数之內,刚才朕说的条件依旧算数。"

"三!"

"二!"

"一!"

"我…答应。"

这三个字仿佛用尽了秦般若全身的力气。

她死死攥紧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殷红的血珠顺著指缝渗出。

滴落在金砖上,绽开一朵朵淒艷的。

那倔强的泪水也终於决堤,顺著她苍白的脸颊滚落。

朱厚聪的三个数,像三柄利剑,带著皇帝的无上权威,將她二十年的隱忍、谋划、仇恨,统统刺穿。

以至於让她几乎崩溃。

殿外狂风呼啸,大雪纷飞,却盖不住她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答应,我答应!"

多么讽刺啊!

梁帝身为誉王的生父,却扬言要杀子,而她这个滑族余孽,却要保他的命。

"哈哈哈哈!"

朱厚聪见状,终於放肆大笑起来。

笑声在空旷的殿內迴荡,带著毫不掩饰的得意与轻蔑。

秦般若死死咬住下唇,眼睁睁的看著眼前这个仇人耀武扬威,却只能將满腹恨意生生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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