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凯恩，其他人都消失了。
“你在找我吗？乌鲁。”
阴森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隨后是诡异的“噠，噠”声响......
蒸汽突然翻涌，躁动，回卷，重新组合回人形，乌鲁跌坐在地上，心中恐惧如蔓藤一般，不受控制地疯狂滋生，人呢？凯恩人呢？
墙壁的线条不是直的，地面是歪的，月亮长出了眼睛，一切魔幻又真实——於是，他看见了，一头无法形容的野兽，像是被麻袋编织而成的怪物。
它每一步走来，都会有蛆虫掉落，溶解的鲜肉在地上拉丝——野兽在一步步靠近他，而乌鲁却一丝能力都发动不出来，只能不断挪动屁股后退。
啪擦。
盖著怪物的麻袋破裂，露出里面肿胀，怪异的脸。
“爸爸！？”乌鲁尖叫出声，他立刻匍匐在地，“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別打我，別打我......”
“哎，乖儿子，我怎么可能打你呢？”野兽却吐出了凯恩的声音，“我就说，当初生你还不如生块叉烧......”
好傢伙，这鬼人是从小被自己老爹拿铜头皮带抽成陀螺？
这么怕自己老爹？
“不，不......我已经是代行者了！”乌鲁大喊，“我，我不怕你了！”
但身体却很诚实，也许是因为恐惧点燃了他的求生欲，这2阶代行者霍然又变作蒸汽......他心中的恐惧轰然爆发，再次化作蒸汽，朝远方衝去——那是什么那是什么，那到底是什么？！
但是。
无论他逃得多远，周围的景色都是一成不变的“白色”。
然后。
在最后。
他又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父亲那畸形而怪异的脸庞又在对著自己微笑——只是，这一次，没用。
那怪物的下頜张开到最大，一口把乌鲁的脑袋咬了下去。
......
场面有点诡异。
凯恩上来以雷霆之势坑杀了几个1阶代行者，乌鲁蒸汽化，出手，火药爆炸，蒸汽与黑烟瀰漫，但下一刻，这2阶代行者却突然解除能力，坐在地上。
他的眼睛变成了纯粹而深邃的黑色，与站著的凯恩一样。
只是，没过几分钟，乌鲁突然惊醒，大叫著：“爸爸！你这个老不死的！我明明都杀了你啊！”
怎么回事？
凯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啊啊啊啊！！”乌鲁悽厉地惨叫，他双手伸进眼眶中，硬生生把自己的眼珠子给扣了下来，在地上疯狂爬动，“不，不，不，你不要过来，求求你，离开吧！我错了！”
而凯恩？
他悠閒地点了根烟，前走两步，一脚把这2阶代行者踹飞：“乌鲁，真是可笑......高高在上的代行者，金属与蒸汽之神的代行者。”
“当初希拉斯过来换乘站区找嚮导，可以用完就隨意扔掉的嚮导，可有想过后面的结果？”
“你们以为只是找了一个『驱魔人』而已吗......抱歉啊。”凯恩笑了，“你不知道面对的可是凯恩·莱曼。”
“不，不......”乌鲁像是没听到一样，只是一个劲哀嚎。
“凯恩，差不多了。”格雷夫斯说道，“无论怎么说，他也是这边工会的头领，让他触发恩典没有任何好处。”
“格雷夫斯——”凯恩指著副局长，“放心，我不会杀了他的......但我也不会让他回去，就让他在我这里养伤吧。”
“不行。”格雷夫斯皱著眉头。
“听著。”凯恩嘴角勾起，“可怜的乌鲁误入换乘站区，不小心踩中了远古的法阵，好心的凯恩·莱曼救治了他......这个解释满意吗？还是说，你现在要违反契约对我动手？”
“是你要阻止我出手保护你......”
“那一句？”凯恩说道，“我只是叫了你的名字而已，格雷夫斯，你想让我追责吗？”
？
格雷夫斯脸色顿时僵住了。
这鬼人的確没有阻止他......如果追责的话，那的確是他违反了“保护”的契约。
诈骗犯吐出一口气，走到书店里，把那几个昏迷的裁决局成员拖出来，解开锁链，再踩著乌鲁，把他捆的结结实实，往嘴里塞了一块布：“格雷夫斯，回去吧，事情解决了，你们失窃的东西也找回来了。”
“找回来了？”
“回去你们自己的仓库就知道了。还有，你们这些人，擅闯民宅，毁了我的门，毁了我的地板。”
他扬了扬锁链：“这锁链就暂时交给我保管了。”
“不行。”副局长说道，“圣物並不是私人，而是属於整个裁决局的。”
“那就去申请，我会告你们的。”凯恩拿著锁链，“过几天我会去拜访你，拿回契约上的报酬的......哦对了。”
诈骗犯又进门拿了纸笔，写了一些东西，扔给格雷夫斯：“另一个凶手，按照这方向稍微查一下就可以定罪了......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副局长皱著眉头，看了看纸条，半晌，他问凯恩：“认真的？”
“去查就知道了，蠢蛋。”
“凯恩！”洛西这时候白著脸站了起来，她目光中的轻视全都消失了，“这次是你贏了，但你应该告诉我们真相......裁决局中很多人都触发了恩典！”
“洛西，別说了。”格雷夫斯收好纸条，“他一开始就给了我们真相，给了我们应对方法，如果我们按照档案中对付食梦貘的手段就可以的。”
见鬼了。
格雷夫斯是万万没想到，凯恩这次的確是给出了正確解法。
“凯恩——”洛西抓紧拳头。
“吵死了。”凯恩转身，盯著洛西，“你已经是局长了？还是法官？好，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答出来我就再听一下你的抱怨。”
“如果约翰给独居无臂老人背后释放了可造成极度瘙痒的魔法，请问约翰涉嫌犯了什么罪？”
啊？
什么鬼？
洛西和格雷夫斯都愣住了，凯恩嗤笑，走回书店，隨便找了些东西堵住门口。
......
“有意思。”远处，那年轻男子依旧支著下巴，看到了这事件的终结，“凯恩的算计与推算能力真不错......不过呢，面对纯粹暴力的话，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而且那新手段是什么......竟然能把一个2阶的代行者弄成这鬼样子。
不过。
“这才是我想要的完美艺术品啊。”
他起身，青色火焰包裹住他，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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