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越是琢磨越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那处於圣骸城最外围，拒绝一切现代化科技，还处於记录中“古代”的霜落之巔，阿斯加德中，有著一批古老旧神的信仰者。
奥丁，海拉，瓦尔基里，密米尔，托尔，洛基，他们的代行者几乎不会来到圣骸城中，所以知之甚少——不过，西蒙琢磨著这行事风格，还真和那传说中的洛基很像。
欺诈，愚弄，整个世间就是他的游乐园......西蒙想起格雷夫斯说过的一个事件，当初有一个“疑似洛基代行者”的傢伙竟然成功地让中等裁决局的局长相信当街日狗可以升阶。
“干活啊，真的是。”凯恩铲著土，这已经是第三个坟墓了，腰马合一，“一看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傢伙就没挖过坟，也没藏过尸体......铲土都铲的不利索。”
不是，哪个正常人动不动就挖坟啊？
西蒙嘆气，拿著铲子，使出吃奶劲儿掘墓，然后，两个人把一具具黑色棺材从坑里拖出来，墓园外，那神父冷著脸看著他们两个工作，而圣教军——那些铁罐头也绕在外面，手上连枷轻轻相撞。
西蒙压力有点大。
虽然他是裁决局成员，也是代行者，但毕竟还是个文职。
凯恩吹了下口哨。
只有5具棺材。
“总共死了多少人？”
“加起来有二十多个......有7个是直接进了焚化炉，这一部分就是埋在墓园中。”西蒙抹去汗水，不断喘气，“这也是为了观察对比。”
“你们行事真怪。”凯恩继续砸著棺材板。
“喂！”
咔嚓！
凯恩挥舞著扳手，直接把棺材盖给敲碎，木屑纷飞......西蒙看著神父那脸都一颤一颤的，的確太像了，凯恩就是洛基的代行者吧？
“西蒙啊。”凯恩把他酒壶中最后一口酒喝光，“现在我们要等一下人，不过”
“流程很简单，几乎不会出错。”西蒙坐在地上，他感觉这坟挖的自己要虚脱了，“通过举报或者事件確认地点，书记员前去回溯，记录线索，抓人，审判官测谎，检测部分析证物，法医检查尸体......证据链完整之后，法官判决。”
“不涉及其他流程？”
“这程序已经执行不知道多少年了。”书记员有些自傲，“没有出错，也不会有遗漏，因为忒弥斯女神始终在注视我们，只有『正確而完整』的证据链，才会得到认可，让法官发挥出能力。”
“你的回溯原理是什么？”
“准確来说，是记忆......物品的记忆，人肌肉的记忆等等。”
“那你们这次可吃瘪了......”凯恩数出5枚红宝石，隨手扔进棺材里，“太依赖代行者能力了......比如说，你们为什么武断地认为他们的灵魂消散了？”
嗯？
这不是常识吗？是个代行者都知道，契约是与灵魂牢牢绑定在一起的，而其中的恩典更是如此。
避开恩典而无声无息死亡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灵肉分离，何况死的都是代行者，身体没有任何外伤......无论怎么想都是灵魂被抽走导致的，不然灵魂与肉体同时存在的话，无论哪一方受到致命伤都会触发恩典。
凯恩把一块绿宝石放进口中：“恭喜啊，亲爱的，在英明的伊凡局长的领导下，你们成功活活烧死，活埋了同事。”
西蒙懵了，他勉强站起身，走到凯恩身边，往棺材里看去。
5具尸体保持著异样的新鲜，皮肤还维持著淡粉色，但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
“看吧，没处理过的尸体，这太过新鲜了。”
凯恩指著他扔进去的红宝石，那些原本晶莹剔透的红宝石中產生了变化，一缕缕白色雾气充盈其中，把红色变作淡红色。
凯恩吐出一口气，他俯身把红宝石重新拿起，对著光线观察：“这是梅林在《灵魂学说》中提到法术，利用无暇宝石与墓地霉菌，动物尸体之类的东西放在坩堝中熬製做成的小玩意儿......很好用，这也是你们不重视的魔法。”
魔法在圣骸城並不少见，但除了驱魔人会稍微涉猎，也许大学的一些教授会专门研究，但总体来说还是处於一个尷尬的局面。
费大，执行困难，风险大，需要庞大的知识与试验去掌控，但是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可能连1阶代行者的能力都够不上......这就导致了“魔法很鸡肋”，普通人尝试掌控魔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脑子给炸飞，而代行者则不屑於去研究。
“你有眉目了？”
“你猜。”凯恩笑道，“对了，你厌世吗？”
“我？不会。”西蒙说道，“我成为代行者后在裁决局工作一直觉得很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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