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斯歪了歪头，打了个响指，於是凯恩肌肉缝隙被撕裂，一个个或大或小的金属块再次刺破皮肤，带出血，从他体內飞出，隨后聚集在希拉斯身边。
只要有一点问题，这些密密麻麻的金属块就会化作致命火力，把凯恩打成蜂窝。
法阵一般来说都是要用血来画的。
好消息。
凯恩不需要咬破自己手指头，或者像以前那样割腕放血了.....他浑身是血，真是庆幸血不是白色的......
他看了眼笑吟吟的希拉斯，嘆了口气，伸出食指，在清空的地面画著法阵。
“我的老大，是守旧派的恶魔公爵。”凯恩一边画著法阵一边说道，“地狱中顶尖的恶魔之一......而他和我说过：『哈，稍微大一点的小虫子，记住，作为我的代行者，你必须要遵守一切契约！』”
“『因为，我们恶魔可是比天堂的那群鸟人更讲诚信的！』”
“所以我才说，现在在契约下，你把自己捆死了......而且，你的话太多了。”
“不，我只是需要让你知道一些事情。”凯恩唉声嘆气，“好嘛，地狱的代行者很特別，人少的和处女一样，也不像你们那样有组织，有势力抱团.....我也只能自己研究契约了。”
手指在粗糙的地面上划过，他的皮肤被破开，一些血肉混著皮肤留下痕跡，阵法在逐渐成型，无处不在的疼痛与失血让他大脑一阵阵晕眩。
“我去过地狱。”凯恩咧嘴笑道，“那里可漂亮了，罪人们在岩浆里泡浴，和恶魔拿著小刀互相割肉，晚上还有能和你各种意想不到的生物共度春宵......可能现在变了，你知道吗。”
希拉斯眯起眼睛，她听著凯恩絮絮叨叨，看著地上逐渐成型的法阵，压著不耐。
凯恩似乎终於完成了法阵，他站起身，扭了扭腰，然后痛的又弓起身子，半晌，他吐出一口气：“好了，希拉斯，阵法画好了......你看，革新派恶魔的召唤阵就和机械结构图一样漂亮，满是秩序的美感。”
“接著，召唤吧。”希拉斯说道，她已经听这鬼人叨逼叨了20多分钟了。
“哦，当然，那我能怎么办呢？现在又被契约束缚......女孩，”凯恩嘆气，沉默了一会，还是抖著手点菸：“不过，希拉斯，最后一个提醒。”
“你又有什么废话？”
“也许你在进来之前，稍微放下骄傲，打听一下『凯恩·莱曼』的名声......就不会相信我说的每一个字。”凯恩咳嗽一声，“以上一切，都是我瞎扯的。”
希拉斯愣了一下，她没反应过来。
“你以为，召唤恶魔用我的血指定的就是我吗？你以为召唤恶魔一定要滑稽地大声念出祈祷词吗？”凯恩说道，“傻子......”
法阵忽然亮起，红色驱赶了萤光草的蓝色，但集中的地方却是......一根金色的髮丝。
希拉斯的髮丝。
这才是真正的指定物。
一条直线霍然突破法阵外围，直衝希拉斯而去，在她脚下形成了新的，小小的法阵。
她对金属失去了控制力，硬物像是雨水落下，叮噹作响。
“你......你对我出手了？”希拉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契约是成立了的！你不能做任何有害我的事！”
“唉......真是蠢啊喵。”
一只黑猫晃著尾巴，踩著猫步从希拉斯背后缓缓走出：“和这鸟人玩契约......如果你直接杀了他的话，就没有任何屁事了......”
凯恩抱起煤球，拍了拍身体上的灰，他又恢復到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有一些疲惫，但出乎意料的平静，就像是刚做完例行公事。
“好了，接下来，我们来谈谈生意吧。”他说道，“『总裁』哈艮地，我可是给你带来了一件上好的礼物。”
无尽的威压如海啸般扩散，席捲一切，希拉斯身体愈发僵硬......背后，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接近......无法理解的恐惧。
而她的尖叫被硬生生地掐死在了喉咙里。
“有趣，有趣......凯恩·莱曼......”黑暗中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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