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掌心用深灰色的线勾著法阵......和地毯上的一模一样，那是“沟通”地狱，能暂时打开地狱之门的阵法......不对，就算是这样，他也应该没有媒介啊？
要知道忧鬱公爵可是地狱高层，而他的代行者只能是佼佼者，除此之外，他也不可能会这样借出自己的力......
“凯恩，我真是想要拿著你的扳手把你的额头给敲烂，拿你的大脑去餵给刻耳柏洛斯，拿你的尸体扔给魅魔们发泄！”
煤球使劲呸了几声。
她知道了。
怪不得这鬼人要带她去鹿首精酒馆，为什么带上手套后要狠搓猫头——因为她是公主，哪怕是成了魔宠，她的血统也不会变，格位也不会掉。
她的猫毛就是最好的媒介。
不过，那火焰就是个幌子，只能嚇唬人，连点菸都不能！
他这是和死神扒光了衣服滚了一次床单吧！
估计父亲又要在地狱里跳脚了。
“你真的悠著点......”煤球瞪著凯恩，“父亲迟早会派人过来弄死你的......你是对『神明』没有丝毫敬意。”
“再说吧。”凯恩扭著脖子，“我能坑他一次，就能坑第二次，除非他不要脸到脱下几层皮，冒著被其他神明杀死的风险，偷偷降临，直接弄死我......”
“不过既然这么臭不要脸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煤球也无话可说。
她摆著尾巴，半天不出声，默默跑去盛著猫粮的碗中，吃了几口：“不过，凯恩，我真的很好奇。”
“你当了十几年的驱魔人了，手段，收藏品甚至比一些代行者还要强，但又不愿成为代行者，为了什么？”
“哦。”凯恩语气认真起来，“我说我是为了把天堂地狱，新神旧神，精怪血裔，一切非人物种的桌子都掀翻，你信吗？我可是个人类至上主义者——神归神，魔归魔，人间的归人间。”
“我信你个鬼，上一次你说的是要开一个兽娘后宫！”煤球啃光猫粮，喝了几口水，伸懒腰，隨后噔噔噔跑上楼，“你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去死吧凯恩！笨蛋！傻子！我要吃猫罐头！”
蠢猫。
诈骗犯笑了下，又点了根烟。
换乘站区就压根就没有安静的时刻，枪声与闹声穿过小巷，穿过门口，穿过玻璃，刺入耳中，他倒是显得颇为享受。
烟烧到手指了，他喷出最后一口烟气，从沙发缝里拿出一个纯黑小盒子，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这只是在他眼中的能看到的信息。
最外围的红色线条还差一点就能接合了。
利维坦魔盒。
“难得说了一部分真话，却没人相信。”凯恩嘟囔，“嗯......果然差一点，这么多年下来，终於补足到这一步了，虽然拿到了契约，地狱，圣光的三一材料，但没有完整的代行者契约还是没办法打开第一层......”
只有打开第一层，凯恩才能拿回自己的力量，唤醒悖论引擎。
代行者？
狗都不做。
被一群非人玩意儿在脖子上套著个项圈指哪吠哪，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凯恩要做自己的代行者。
而他与这目標最后的距离，就是一份“代行者契约”——不是与“神”签订的奴隶契约，而是空白的，要可以由他自己写下的代行者契约。
至於这份材料该怎么来，那就要回到那个问题了。
“普通人要怎么杀死一个只要受到致命伤，就会立刻被接引去神国，重生，不死的代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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