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雁击倒庄杋的手段乾净利落,没在原地过多停留,示意手下先抬回去。

副组长哈里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那只沙虫受伤了,肯定没走远,抓住它就是大功劳。”

灰雁摇头:“晚上的诡雾浓度太高,没有信號,我们抓不住的。”

“你不懂,我们有一箱震盪手雷,它在地下挡不住低频声波的,实在不行的话,再扔几颗温压弹,它肯定钻出来逃命。”

面对哈里的侃侃而谈,灰雁直接打断:“我们在执行最高等级的悬赏,你不要节外生枝,真出意外了,你我都兜不住。”

“你不懂沙虫有多珍贵,在黑市上......”

“哈里。”

灰雁的语气不容置喙:“我是组长,现在我说了算。”

哈里的眼神微冷,盯著她好一会后,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去了。

装甲兵单手扛著庄杋丝毫不费力,一行人正要撤回浮空艇时,变故陡生。

刚才逃掉的那只沙虫,竟从浮空艇的底部下方破土而出,就像一台锋利盾构机,轻鬆撕裂了艇底的外层装甲。

“抬升!”

飞行员的反应极快,浮空艇在数秒內原地升空,试图甩脱沙虫。

艇身外形如梭,由双旋翼驱动,结构和常见的浮空车类似,只是载重量更大。

隨著浮空艇升空,沙虫的反应更快,庞大身躯从侧面的破口直接钻进机舱,然后盘绕绞杀,將两挺速射机枪炮撞成了扭曲废铁。

灰雁一行人密集开火,子弹打在它身上只迸出些许火星,造成一些皮外伤,而大威力的手雷投鼠忌器,不敢轻易使用。

装甲兵的轮转机枪尽情宣泄著火力,很快將它的一部分虫身打得血肉模糊。

但哈里异常恼怒,对装甲兵破吼:“蠢货,別打虫身,打它的连接部位!”

装甲兵看了看灰雁,她摇头道:“別管他,全力集火,狙击手就位。”

浮空艇拖著死死咬住不放的沙虫,在半空中剧烈摇晃,机舱內的几名士兵躲闪不及,被活活咬死。

沙虫的躯体已被打烂大半,但它死咬著艇身不放。

“咔嚓——”

伴隨著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左旋翼的供电线路被虫身绞断,迸射出耀眼火。

浮空艇彻底失控,冒著浓烟朝地面迫降。

偷袭成功的沙虫,此时也只剩半截残躯,奄奄一息地从艇身脱落,艰难钻回地面。

“还想跑?”

哈里气急败坏,对周围人喊道:“都去拿大傢伙,今晚非把它炸出来不可!”

“停手!”灰雁厉声制止。

但哈里置若罔闻,迅速从腰间拔出两颗温压手雷,扔进了沙虫钻出的坑洞里。

“轰——!”

地面震颤,闷响声不绝,火光漫天。

这一炸,也將庄杋给震醒了。

灰雁一拳將哈里挥倒在地,用手枪摁住他额头:“这不是恐嚇,你再敢擅自行动,我一枪毙了你。”

哈里冷哼:“浮空艇都没了,你回去就等著被撤职吧。”

“那也是回去之后的事。”

灰雁收起枪,居高临下看著他,“现在,我还是组长,而你,被撤销副职了。”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哈里的父亲是公司新任董事,这是他第一次跟组执行任务,可组长却完全不给面子。

“臭女人......”

哈里受到了强烈侮辱,却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牙关咬得发酸。

灰雁没再理会他,仔细感受了一番周遭动静,表情异常严肃。

她问机械师:“多久能修好,越快越好。”

“组长,左旋翼损毁严重,就算只是简单修復,恐怕也要两个小时。”

“来不及,別修了。”

灰雁看向眾人,语气凝重:“刚才的爆炸引来了尸潮,我们最多还有十分钟撤退。”

哈里愣了几秒,终於意识到自己闯大祸了。

远处的树林传来“哗啦啦”的密集声响,狙击手立刻警告:“组长,西北边,一大群红尸鸟朝我们飞来!”

庄杋听到“红尸鸟”三个字,又激活了老人记忆。

红尸鸟的原型是红嘴雀,如今浑身腐烂,散发恶臭,它们的嘴部艷红锋利,能轻易戳穿浮空车的外壳。

另外,这种生物繁殖速度极快,数量动輒百亿,是废土最庞大的鸟群之一,而且喜欢和尸潮一同出没猎食。

组员將浮空艇里还能用的装备都搬了下来,机械师关停引擎和所有电子设备,让浮空艇看起来更像一具冰冷残骸,只希望能躲过尸潮的攻击。

“没用的,那些尸人很聪明,它们不会放过这艘浮空艇。”

灰雁看了眼电子地图,沉声说:“前方三公里有一个怪石丘,我认得那首领,先去他那里躲一躲吧。”

怪石丘?

庄杋突然觉得自己运气不算太差,他奔波了一整天,目的地正是怪石丘。

因为那里藏著一个前哨避难所。

......

杜里安从箱底抽出亚麻桌布,抖开,铺在餐桌上,拉平四角,连一丝皱褶都不许留。

然后是瓷盘、镀银盐瓶、餐巾纸依次就位,他会用拇指精確量好每一件物品的间距。

他点燃两支白蜡烛,火苗在污黑墙面上跳动,驱赶山洞里的湿冷潮气。

一切准备就绪。

杜里安拿起纯银刀叉,慢条斯理地切开盘中燻肉,神情专注,动作一丝不苟。

如果不是铁栏里的老人正声嘶力竭地哭喊,他自认这一餐会吃得相当优雅。

铁栏內,七个被锁链拴住的人衣衫襤褸,脸上血泥交错。

杜里安举起酒杯,对他们点头致意,仿佛他们是真正的客人。

“恶魔,还我儿回来!”老人悲痛欲绝。

杜里安切下一小块燻肉,放入口中,缓慢咀嚼,细细品味。

“肉质很嫩,很美味。”

他用餐巾按了按嘴角,抬眼,目光在每个囚犯脸上停留两秒,確认他们仍在看著自己。

“叛徒,就是这个下场。”

烛火映在他的银叉上,寒光微闪。

“报!”

一名哨兵快步衝进山洞,脸色紧张:“首领,东南方向有人纵火,火势已经蔓延到山谷了!”

杜里安的语气儘可能平缓:“谁干的?”

“看不清,人已经跑了,但是动静太大,把远郊的尸群都吸引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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