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深吸一口气,"那她知道你的心思吗?"

"不知道。"

喷泉的水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苏母望著水面上破碎的月光,仿佛在组织语言。

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著压抑的颤抖,

"你应该知道,嫿嫿的母亲是林家的大小姐。林家的人除了老爷子,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她攥紧了披肩的流苏,"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姜家和他们还有些往来。自从老爷子去世后,两家就彻底断了关係。"

一片梧桐叶飘落在喷泉边缘。

苏母伸手接住,指尖轻轻摩挲著叶脉,

"我和小婉自小就是闺蜜。他们夫妻出事后,嫿嫿才七岁..."

她的声音哽了一下,"整整半年,那孩子一句话也不说。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床角,谁劝都没用。"

萧妄玦的指节泛白,喉结艰难地滚动。

这些往事他都知道,但每次听到都像有把刀在心上搅动。

"我是看著她长大的。"苏母的眼泪在月光下闪烁,"从她会说话开始,我就是她乾妈。看到她那样..."

她突然捂住嘴,肩膀微微发抖,"眼神空洞得像个布娃娃...我抱著她说话,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死死抱著小婉他们的照片,不哭也不闹..."

夜风吹散了她的哽咽。

萧妄玦站在原地,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泄露了內心的波澜。

"后来她慢慢好起来,开始黏著你。"苏母擦了擦眼角,露出一丝苦笑,"我那时候天天往姜家跑,变著法子给她做好吃的。看著她一点点长大..."

她突然直视萧妄玦的眼睛,"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女儿。小婉不在了,我要替她照顾好嫿嫿。"

萧妄玦迎上她的目光,声音沙哑却坚定,"苏伯母,我这辈子就图一个姜晚嫿。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你可以做到这辈子只有她一个人?"苏母向前一步,"只宠著她一个?"

"我做得到。"

喷泉的水珠溅落在苏母的裙摆上,晕开深色的痕跡。

她长长地嘆了一口气,

"妄玦,我知道我没什么立场质疑你对嫿嫿的感情。"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但如果她也喜欢你,而你又对她好,那我放心把她交给你。"

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但如果你敢伤害她..."

月光下,这位向来优雅的贵妇人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寒意,"我就算豁出整个苏家,也会跟你斗到底。"

她一字一顿地说,"她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既然叫我一声乾妈,我就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她的声音哽咽了,"没有哪个母亲...受得了自己的女儿受苦..."

萧妄玦缓缓抬起眼眸,月光在他漆黑的瞳孔里投下破碎的光影。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压出来的,"伯母,我是晚晚捡回来的。"

夜风突然静止,喷泉的水珠悬停在半空般凝固。

苏母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颤抖,那是这个向来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极少展露的脆弱。

"那年冬天,要不是她执意让姜爷爷把我带回去..."萧妄玦的声音哽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我早就在那场大雪里..."

他没有说完,但苏母明白。

那是十三年前的寒冬,姜家大小姐在回去的路上,在路边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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