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二世祖浅陋的下马威
海埂大坝
漫长的海岸浸在初秋的暖阳中,细碎的金光漫过滇池水面,漾出一层粼粼的碎银,风带著水腥气不断拂过,將岸边的芦苇吹得沙沙作响。
远处的西山裹在薄纱般的雾里,轮廓朦朧得恰到好处,水鸟贴著水面掠过,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白痕。
姜闻就站在离水不远的石阶上,黑色夹克被风掀起一角,他左手叉在裤袋里,右手举著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镜头!我要的是那种晃动感!”
声音裹著怒气撞向水面,惊飞了旁边觅食的海鸥。
“阳光!让阳光斜著打在脸上,不是顶光!你们拍的是纪录片还是年画?”
对著摄影师吼了两句后,姜闻往前踱了两步,皮鞋碾过地上的梧桐叶,发出脆响。滇池的浪轻轻拍打著坝基,溅起的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短暂的虹。
刚想继续说什么,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姜闻看了一眼屏幕显示,立刻伸手打断了其他人的声音,再次向前走了几步,站在水边。
不远处,几个戴草帽的渔民正收网,网绳拖动的声音混著水声,成了他和田状状聊天的背景音。
“老田,你可不能这么办事啊,我手上的电影还没拍完,你就给我又安排了一部电影。”
“我又不是大罗金仙,可不会分身。”
姜闻的大嗓门十分有特点,再加上现在有点儿气急败坏的感觉,震得田状状耳朵发疼。
“这就是一个小成本文艺片,拍摄周期不会太长,跟你的电影没有太大衝突。”
“一个大三学生写的剧本,很有意思,你抽空看一眼,就当给我个面子,也是提携后辈了。”
坐在办公室中的田状状掏掏耳朵,沟壑纵横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左手隨意翻动著摆在桌面的剧本。
在明亮光线的照射下,可以看到剧本上多了很多批註的痕跡。
《活埋》的剧本已经交上去了,有北电和田状状的背书,內容也没有敏感点,审核自然没问题。
如此一来,田状状才会和姜闻打招呼。
“行吧,剧本给我发过来,等我看完再说,要是不好的肯定不接。”
姜闻眉头微皱,用力摸了几下胡茬,最终还是张口答应下来,虽然他有点不情愿,但田状状的面子还是要给。
况且他现在思维枯竭,正好换换脑子。
“周墨安,也就是剧本的作者已经出发了,大概下午就能到你那儿,这种事还是得见面聊。”
“好了,我这还有课。”
听到姜闻答应后,田状状也是不磨嘰,当即就掛了电话,他对周墨安很有信心,经过最近几天的相处,田状状可是看到了不少东西。
放下电话后,姜闻感觉身边的风似乎更大了些,吹乱了他的头髮。
抬头望向远处模糊的山影,眉头紧锁,片刻后姜闻摇摇头,嘴里嘟囔了一句,四周看了看,终於发现了一个人影。
“阿祖,下午剧组有人要来,你负责接待一下。”
姜闻伸手把吊儿郎当龙太子叫过来,张口就开始布置任务,他手底下那群人一个比一个滑溜,他一生气瞬间脚底抹油,只有这小子无所谓。
也是。谁让人有一个国际巨星的爹呢。
“谁啊?这么大面子?”
阿祖打了个哈欠,一脸好奇。
“一个大三学生,田导说他很有才华,剧本写得非常好。”
“你们年龄差不多,应该能聊得来。”
姜闻拍了拍阿祖的肩膀,脸上的期待一览无余。
只不过这种期待正好挑动了阿祖脆弱的神经,他自詡为娱乐圈最牛逼的年轻人,並且身边人都认可这个评价。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倒要看看姜闻和田导口中的年轻人到底如何。
就在阿祖想著准备一个什么样的下马威时,周墨安轻装简从,带著袁子炎刚刚走出闸机。
几天时间下来,袁子炎已经习惯了助理这个职位,工作倒是不累,就是有很多事完全不懂,需要慢慢学习。
不过袁子炎的进步速度很快。
“老板,我们直接去海埂大坝,车就在外面。”
袁子炎一只手提起行李箱,几十斤的重量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另一只手甚至还能拿著手机联繫司机。
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头,短袖下肌肉虬劲的袁子炎,此刻的周墨安安全感爆棚。
出门在外,安全总是第一位。
“走吧。”
周墨安戴上墨镜,抬脚向外走去,有了助理就是好,去哪里都是轻鬆加愉快。
司机师傅是一个颇为健谈的本地人,拉著周墨安和袁子炎聊了一路,可惜他碰上了两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搞得全程都像是他在表演单口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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