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徒弟,就意味著要多一份责任,以后怕是不能像现在这样清閒了。

他指尖微动,破妄神瞳的视野悄然延伸,少年过往的碎片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玄州南域,大炎皇朝。

將军府的红烛还未燃尽,產房里却瀰漫著浓重的血腥气。

镇国大將军萧战浑身浴血闯进来时,只看到妻子倒在血泊中,气息全无,襁褓中的婴儿却奇蹟般地睁著眼睛,不哭不闹。

那便是刚出生的萧若白。 萧战是大炎皇朝的守护神,手握重兵,威慑四方,却功高盖主,被皇帝忌惮,成了皇帝的眼中钉。

趁著他在外征战,一道密令潜入將军府,淬了本命蛊毒的银针悄无声息刺入產妇心口,连带著腹中胎儿也成了目標。

或许是天意,那毒针偏了半分,萧若白保住了性命,却被本命蛊的阴寒之气侵蚀了本源。

“查!给我查!”

萧战的怒吼震得房梁掉灰。

他是大炎皇朝的守护神,北境十七场恶战未尝一败,手中长枪能镇百万蛮夷,却护不住自己的妻儿。

接下来的三年,將军府的密探遍布朝野,从后宫嬪妃到前朝重臣,但凡与產房沾点关係的人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可那枚淬毒的银针像是凭空出现的,所有线索查到最后都断得乾乾净净。

直到第三年深秋,终於从一个垂死的老太监口中得知了真相。

可此时的萧战,早已没了掀桌的力气。

为了给萧若白续命,他几乎耗尽了军中威望,四处求购的灵药掏空了家底。

皇帝借著 犒赏军功的由头,將他麾下的精锐部队调去了南疆,手里的兵权被削得乾乾净净。

府外的街道上,巡逻的禁军比他的亲卫还多。

“爹……”

三岁的萧若白在摇篮里咳嗽起来,小脸憋得发紫。

那本命蛊的阴寒之气正一点点侵蚀他的经脉,別说修炼,就连跑跳都比寻常孩童吃力。

萧战望著儿子孱弱的模样,將到了嘴边的血腥味咽了回去。

他摘下头盔,將那杆饮过无数蛮夷鲜血的长枪封存进兵器库,第二天递上了辞呈。

“臣,萧战,愿解甲归田,为犬子寻医续命。”

金鑾殿上,皇帝假惺惺地挽留了几句,转头就收回了他最后的兵权。

萧战以为,只要自己彻底交出权力,皇室总能放过他们父子。

然而,他错了。

萧若白十三岁那年,深秋的冷雨敲打著將军府破败的窗欞。

一群黑衣人手握制式长刀翻墙而入,刀鞘上的龙纹在夜雨中泛著冷光 —— 那是皇室亲军才有的標识。

“萧战,陛下有旨,送你父子去黄泉。”

为首的將领冷笑一声,长刀劈向萧若白。

“狗贼!”

萧战猛地將儿子护在身后,赤手空拳迎上刀锋。

他多年未碰兵器,可北境战神的本能还在,一拳砸断了对方的手腕。

可黑衣人太多了,刀锋从四面八方涌来,很快在他背上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

最终萧战拼著一条命,將萧若白送出了大炎皇朝。

在確认儿子安全后,萧战闭上了双眼,一代战神就此落幕!

萧若白看著父亲的尸体,十三岁的少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恨到骨髓里。

那些人不仅杀了他娘,杀了他爹,还要把他们全家赶尽杀绝!

可他不能死。

爹用命换他活下来,他得报仇。

此后三年,萧若白成了玄州大地上的流民。

他去过烈火门,被守门弟子用鞭子抽出来,骂他凡级下品的废物也敢来拜师。

他跪在丹王谷外三天三夜,等来的只是一句天生残缺,难成大器……

嘲讽像针一样扎进他的骨头里,苦难却磨硬了他的脊樑。

他学会了在泥里打滚,学会了在嘲笑中低头,可攥紧的拳头从未鬆开过。

他要活下去,要变强,要强到能把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室成员,一个个拽下来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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