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打草惊蛇
两人吃痛,行动也放缓下来,但他们方才的动作实在太大,远处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书房有动静!”
“快稟报相爷!”
李知安瞥见观音像底座已经偏移,却不得不抽身而退。
黑衣人纵身跃上房梁,临去时回头望了她一眼,那目光如寒潭映月,让她心头莫名一颤。
李仲严赶到时,只看见洞开的轩窗和被夜风吹乱的案卷。
他阴沉著脸走到书架前,手指抚过观音像底座的划痕,从暗格中取出一个檀木盒。
“原来是为这个。”他冷笑一声,將盒子收入袖中,“来人,把书房收整好。”
別院里,烛火摇曳。
李知安解开染血的面巾,铜镜中映出苍白的脸色。
右手小臂一道寸余长的伤口还在渗血,是格挡时被对方的暗器所伤。
药粉洒在伤口上,刺痛让李知安微微蹙眉。
不知道今夜那个黑衣人是什么来路,难不成也是为了外婆留下的东西?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李知安將染血的帕子扔进火盆,看它化作一缕青烟。
今夜过后,必定已经打草惊蛇,再想要找到那件东西可就更难了。
都怪那该死的傢伙,不然此刻自己已经得手了。
她口中那“该死的傢伙”,从东宫翻窗而入时,袖口的裂痕已被夜风吹得微凉。
他扯下面巾,露出苍白的面容,唇色因气力消耗而略显暗淡。
“殿下!”凌风从暗处闪出,手中早已备好金疮药与乾净的白布。
他眉头紧锁,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责备之意:“太医说过,您这身子经不起折腾,为了那李姑娘你……”
“无妨。”齐逾抬手打断,任由凌风替他解开染血的袖口。
伤口不深,却因他常年的病体,血渗得比常人更多些,药粉洒上去时,他眉心微蹙,却连一声闷哼都没有。
齐逾把今晚在相府书房遇到黑衣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凌风犹豫片刻道:“可知道这东西的人本就不多,会不会是李姑娘?”
齐逾指尖一顿,烛火爆了个灯,映得他眸色忽明忽暗。
他想起那双在黑暗中与他交锋的眼睛,隱隱藏著某种执念,確实像她。
“那黑衣人,”齐逾忽然开口,目光落在跳动的烛火上,“身手极好。”
凌风点头,李知安在京城出了名的温婉贤淑,以才气冠绝京城,却没听说过会武。
齐逾倒是觉得凌风说得对,是与不是,日后有机会看看便知道了。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他望著掌心包扎好的伤口,忽然想起那黑衣人格挡时,腕间闪过的一抹银光——像极了当年镇国公府暗卫独有的袖箭。
三日后,云裳阁內光影浮动。
新到的苏绣屏风前,几位贵女正低声讚嘆。
那幅《海棠眠》用了独创的“雾叠针”,远看如烟霞朦朧,近观则瓣层叠鲜活,连晨露都似要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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