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去翻找?那她岂不是正好能把陆家这点家底都掏空?陆寧语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寒光,面上却不改分毫。

“真的?”她仰著头望向陆母,黑亮的瞳孔將陆母躲闪的神情映得一清二楚。

陆母被她看得心里莫名发虚。

不等陆母应声,陆寧语已经起身,缓步走向陆父陆母的房间。

刚迈过门槛,一股暖意涌入,她忽然顿住脚步,轻声感嘆:“爸妈房间的採光真好啊。”

紧隨其后的陆母听了这话,后颈莫名泛起一阵热意。

陆家有四间房,最大的那间给了宝贝儿子陆成名,採光最好的这间留著他们老两口住,唯独陆寧语住的那间朝北的房间,阴暗潮湿,连客房都比不上。

往日里这孩子从不多言,今天突然提起,倒像是一根细针,精准地戳在了陆母所剩无几的良心上。

没等陆家人找话圆过去,陆寧语已经在房里慢悠悠地转了起来。

她的目光掠过衣柜、木箱,最后落在了靠墙的缝纫机上——那是台半旧的“蝴蝶牌”缝纫机,在这物资紧俏的年代,算得上稀罕物了。

见她视线定在缝纫机上,陆母的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瞬间沁出了汗——这缝纫机可是她了大价钱买的,这些年家中靠它不知省了多少衣物钱。

陆寧语將陆母这副模样尽收眼底,心里冷笑一声,手上动作却故意放慢,指尖轻轻搭上缝纫机的台面,感受著铁製品的微凉。

指尖还没离开,陆母已经慌忙衝上来,一把將它揽进怀里,声音里带著刻意堆出来的温柔。

“小寧啊,这缝纫机可是娘的嫁妆,当年你外婆生怕我嫁过来受委屈,硬塞给我的念想,实在不能给你当嫁妆带走啊……”

陆寧语在心里暗自撇嘴。

嫁妆?

她记得清清楚楚,这缝纫机是自己十岁那年,陆母托纺织厂的同事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当时还因为砍价跟人吵了半天,哪是什么“外婆给的嫁妆”?

她没戳破,只是顺著陆母的力道转过身,目光又落在了床头那床新被子上——

被套是簇新的红底碎布,针脚细密,是陆母前几天刚扯了新布做的,光布票就了不少,本想等刘佳丽进门时当陆成名的喜被的。

这一看,陆母又急了,刚要开口说什么,陆寧语就將她堵住。

“不是妈说的吗?要是有值钱的都给我做嫁妆吗……”

陆母自知理亏,索性打起了感情牌。

“我一把屎一把尿將你拉扯大,容易吗?现在还真的想將家中值钱的东西全部带走了,还没有没有良心啊?”

“就是啊姐!”站在门口一直没吭声的陆成名也赶紧帮腔。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还是前世那套拿捏人的把戏。

“爸妈,为什么这样说我,

难道我不是你们女儿吗?”

一句话轻飘飘落下,院子里霎时安静。

陆成名都张著嘴,半天没合上;陆母脸的脸也白上来几分,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过了好半天,陆母才像是才缓过神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傻孩子,胡说什么呢?”

“要是小寧想要,这缝纫机、这被,妈都给你!”

被子、缝纫机都是小事,可不能因为这点东西,让陆寧语起疑,耽误了她亲生女儿的大事——

等江书意得了江家的家產,这些破烂玩意儿还能放在眼里?想到这里,陆母一狠心,咬著牙应了下来。

见陆母鬆了口,陆成名立刻提了口气,刚要衝上前理论,就被陆父一把拉住了。

“別坏大事……”陆父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成名顿时像被针扎了的气球,蔫了下去——陆家上下,他最怕的就是这个沉默寡言的父亲。

表面上都以为家里是陆母做主,只有他知道,真正拿主意的是这个平时不咋说话只动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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