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冠头的嚎叫和青皮的痛骂混杂在一起。

那块板砖也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旁边的水泥墙上,碎成了几块。

江昭寧顺势鬆开鸡冠头的手腕,动作乾净利落。

他挡在老头身前,目光如寒冰扫过两个狼狈爬起的混混:“光天化日,勒索殴打残疾人,还有王法吗?”

“王法?”鸡冠头揉著几乎被捏断的手腕,疼得齜牙咧嘴,眼神却更加怨毒,“在这东山县,老子就是王法!”

“你他妈敢动我们?知道我们跟谁混的吗?你完了!等著吃牢饭吧!”

他色厉內荏地叫囂著。

青皮也揉著被撞疼的肩膀,掏出手机,手指哆嗦著飞快地按著號码,一边恶狠狠地瞪著江昭寧:“有种別跑!等著!”

“老子这就叫人来收拾你!”

江昭寧面沉似水,对混混的威胁置若罔闻。

他微微侧身,伸手去扶那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的老鞋匠。

老头浑浊的眼中满是惊惶和难以置信的感激,嘴唇哆嗦著,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是用那沾满油污、指节变形的手,死死攥住了江昭寧伸过来的胳膊,如同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呜——呜——呜——”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巷道上空沉闷的空气。

一辆蓝白涂装的警车带著一股囂张的气焰,猛地一个急剎,横在了狭窄的巷口,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彻底堵死了出路。

车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几个穿著夏季执勤服的巡警敏捷地跳下车,为首一人年纪不大,却透著浓重戾气的脸。

他是县公安局巡警大队长张彪。

张彪的目光鹰隼般扫过现场。

他的视线在鸡冠头和青皮红肿带伤的脸上短暂停留,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

隨即,他的目光落到江昭寧身上,带著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厌恶,尤其在看到江昭寧扶起那老鞋匠的手时,嘴角向下撇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最后,他的视线才草草掠过蜷缩在墙根、满脸血污、浑身颤抖的老鞋匠,那眼神如同扫过一堆碍眼的垃圾,没有一丝停留。

“怎么回事?当街打架斗殴?”张彪的声音在巷子里嗡嗡迴响。

他根本不等任何人回答,戴著白手套的手猛地一指江昭寧,又指指那两个混混,斩钉截铁地宣判:“互殴!性质恶劣!”

江昭寧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怒意直衝头顶。

他鬆开扶著老鞋匠的手,挺直脊背,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张彪:“你看清楚!这两人当街勒索、殴打这位残疾老人,我只是正当防卫,制止他们的不法侵害!”

“哪来的『互殴』?难道要我站在这里,任由他们把我打伤打残才算合法?”

张彪被这毫不客气的质问顶得一滯,脸上横肉明显抽搐了一下。

他显然没料到眼前这个衣著普通、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竟敢如此直接地顶撞他。

而且言语间条理清晰,带著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一时语塞,恼羞成怒的情绪瞬间盖过了理屈词穷的尷尬。

“少他妈废话!”张彪猛地一挥手,粗暴地打断江昭寧,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我说互殴就是互殴!”

“法律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你动手打伤了人,事实清楚!按《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殴打他人,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並罚款!”

“念在情节不算特別严重,算你运气!”

“罚款两千,医药费另算!再囉嗦,直接拘你十天!”

“不服?”张彪捕捉到江昭寧眼中那毫不退缩的冷冽光芒,心头无名火“噌”地躥起老高。

他狞笑一声,那笑容里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快意,“行!骨头硬是吧?那就进去好好学学规矩!銬上!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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