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紫星花海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真实的担忧和心疼。
这个怀抱是如此温暖,这个承诺是如此诱人…有那么一瞬间,鹤熙真想不顾一切地把所有的担忧、恐惧、对天使未来的绝望都倾倒出来,然后…就躲进这个怀抱里,什么也不管了。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张阳的腰,仿佛那是溺水者唯一的浮木。
她仰著小脸,泪珠还掛在长长的睫毛上,声音带著浓重的哭腔和一种孤注一掷的脆弱:
“阳…我…我知道你们赫拉克勒斯…未来一定会…会变得非常非常强大…会…君临整个宇宙…” 她哽咽了一下,艰难地继续,“我…我不想…不想让天使…彻底消失…一点火种…都不留下…”
她金色的眼眸紧紧盯著张阳,充满了卑微的祈求:
“能不能…在你们…统治之后…给天使文明…留一点点…一点点火种?一点点就好…让它…延续下去…可以吗?”
这个问题像一颗陨石,重重砸在张阳的心湖上,激起了滔天巨浪。
他愣住了。他设想过鹤熙可能提出的各种要求,或许是关於天使俘虏的待遇改善,或许是关於她实验室权限的扩大,甚至可能是试探性地要求解除部分监控…但他万万没想到,她所求的,竟是如此遥远、如此宏大、又如此…悲凉的未来——一个在赫拉克勒斯绝对统治下,天使文明得以苟延残喘的“火种”。
他之前的计划是什么?等凯莎陨落,赫拉克勒斯的钢铁洪流將毫无阻碍地涌入天使星云。
强大的战士会成为最优秀的兵源和基因库,美丽的天使们…自然要“分配”给赫拉克勒斯的精英们,成为延续文明、优化基因的母体。
彻底吸收,不留后患。这才是最符合赫拉克勒斯利益和生存法则的做法!
但此刻,看著怀里哭得像个无助孩子般的鹤熙,看著她眼中那近乎绝望的祈求,张阳那钢铁般冰冷的逻辑链条,第一次出现了鬆动。
留下一点火种…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毕竟,天使文明確实有其独特的美学和价值。
如果彻底灭绝了,那未来赫拉克勒斯的新生代,岂不是永远体会不到天使的美好?就像…再也看不到如此绚烂的紫色海一样?那也是一种损失。
张阳心中念头飞转,权衡著利弊。他看著鹤熙那梨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一个带著点恶趣味又似乎可行的方案浮上心头。
他脸上那心疼的表情渐渐被一丝坏笑取代,手指轻轻颳了一下鹤熙挺翘的鼻尖,语气带著点哄骗和戏謔:“留点火种…也不是不行啊,我的熙宝宝…”
鹤熙泪眼朦朧地看著他,带著一丝不敢置信的希冀。
张阳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
“你看…等我们以后…有了女儿…让她去当天使的王,好不好?我们赫拉克勒斯最尊贵的『小公主』,去当天使文明的『女王』…这火种,够不够分量?嗯?”
鹤熙瞬间瞪大了眼睛!女儿?!天使的王?!这个提议如此荒诞不经,却又带著一种诡异的、令人心跳加速的诱惑力!
她的脸颊“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像熟透的果子,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
她下意识地就想反驳,想骂他异想天开,可看著他那双带著坏笑却又无比认真的金色眼眸,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带著羞恼和复杂情绪的轻哼:“哼!”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衝动,或许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或许是被他这大胆设想弄得心慌意乱,她飞快地凑上前,
在他带著坏笑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立刻像受惊的小鹿般,把滚烫的脸颊再次深深埋进他坚实的胸膛,再也不肯抬头。这个吻,像一片羽毛拂过,带著泪水的咸涩和破涕为笑的羞赧。
张阳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主动和害羞的模样逗得心怒放,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和占有欲油然而生。
他低沉地笑了起来,胸腔微微震动,大手温柔地抚摸著怀中人儿柔顺的银色长髮,感受著她的依赖和难得的温顺。他继续描绘著那个“美好”的蓝图:
“到时候,天使文明就作为我们赫拉克勒斯的一个…嗯…特別的『基因种子库』存在,怎么样?
保留你们的文化,你们的信仰…当然,前提是,未来的天使女王,必须是我们俩的血脉。”
他的语气带著不容置疑的掌控欲,“而且,未来的天使们,也只能选择最优秀的赫拉克勒斯战士作为伴侣。
这样,两个文明不就…完美融合了吗?” 他刻意忽略了“融合”背后的实质是“吞併”。
鹤熙靠在他怀里,听著他胸膛里有力的心跳,以及那看似美好实则残酷的未来规划,心中五味杂陈。
这或许是天使在绝对力量面前,能爭取到的最好结局了?至少…火种还在?而且是由她和他的女儿来延续?
这个念头让她心头微颤,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凯莎的固执,梅洛天庭的沉沦,似乎都暂时被这个带著体温和霸道承诺的怀抱暂时驱散了。
张阳抱著她,感受著难得的寧静和怀中人的温顺,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带著一丝明显的暗示:“熙姐…熙宝…休息好了没有?”
这个熟悉的、带著欲望的声调让鹤熙身体瞬间绷紧。她立刻感觉到腰间那只大手开始不安分地摩挲,带著灼热的温度。
酸软的腰肢和依旧有些不適的身体在无声抗议。她心里哀嘆:这个精力无穷的金属怪兽!
但想到他刚才的承诺(虽然霸道),想到他此刻难得的温柔,鹤熙心中那点抗拒又化作了无奈和一丝纵容。
算了…就当是…奖励吧。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带著点撒娇的意味:“…还没…腰还酸著呢…你…轻点…”
这句带著妥协和纵容的“轻点”,如同最烈的催化剂。张阳的呼吸瞬间粗重,眼神也变得幽深。他手臂一紧,就要將她抱起走向那张大床。
然而,就在他手臂用力的瞬间,他低头看到了鹤熙靠在他胸口的小脸。
她的睫毛上还沾著未乾的泪痕,脸颊上带著高潮余韵般的红晕,眼神里虽然有著对他即將“兽性大发”的无奈,却也流淌著一丝全然的依赖和信任。这种脆弱与依赖交织的模样,是张阳从未见过的。
一股奇异的暖流,夹杂著强烈的保护欲和一丝…不忍,冲淡了他下腹升腾的火焰。他抱著她的手臂,最终没有將她抱起,而是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在自己怀里躺得更舒服些。
“算了,”他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声音带著一种罕见的克制和温柔,“看你累的,今天放过你。就这样…抱著你,看会儿海,好不好?”
鹤熙有些惊讶地抬眼看他,对上他眼中那尚未完全褪去的欲望,以及那层更明显的、此刻占了上风的怜惜。
一股暖意,混杂著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悄悄涌上心头。她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又缩了缩,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紫色的星形海在永恆熔炉双星的光辉下起伏,如同流淌的梦幻星河。小瀑布的潺潺水声依旧轻柔悦耳。
张阳就这样抱著鹤熙,两人依偎在躺椅上,谁也没有再说话,享受著这暴风雨间隙难得的、脆弱而珍贵的寧静。
空气中瀰漫著香和无声的承诺,以及那悬而未决的、关於两个文明未来的沉重阴影。
鹤熙在他温暖的怀抱和规律的呼吸中,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渐渐沉入了不安却也带著一丝渺茫希望的梦乡。
张阳低头看著怀中人沉静的睡顏,金色的眼眸深邃如渊,里面翻涌著未解的疑虑、深沉的占有,以及那刚刚萌芽、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察觉的,一丝名为“不舍”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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