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无法言说的真相

这个藉口很牵强（莫甘娜的风格完全不同），但暂时能堵住悠悠眾口。

“是，女王！”彦领命，但眼中疑虑未消，“那…具体的调查方向？”

凯莎摆了摆手，仿佛无比疲惫：“具体的追查…我会…亲自联繫鹤熙。

她正在进行一项隱秘研究，或许能接触到一些…非常规的信息渠道。你先去执行命令吧。”

“遵命。”彦虽然满腹疑惑，但女王的命令不容置疑，她行礼后转身离开。

大殿內只剩下凯莎一人。神圣的光辉也无法驱散她眉宇间的阴霾。她猛地握紧了拳头，王座扶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张！阳！”凯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出这个名字。她立刻启动了与“永恆熔炉”的最高级別、单向加密通讯（由协议框架允许的紧急联络通道）。

很快，张阳那带著金属质感的、略显慵懒的声音在她意识中响起，仿佛还带著一丝…满足的笑意？

＞ “哦？凯莎女王？这么快就想念我们的『合作』了？还是说…鹤熙让你不省心了？”

凯莎强忍著怒火，声音冰冷如万载寒冰：“张阳！收起你那套虚偽！我问你！

已知宇宙最近发生的，席捲数十个文明、掳掠超过四百万优秀雌性个体的『星空大劫案』！是不是你派出去的那群金属蛮子乾的？！”

通讯那头沉默了一瞬，隨即传来张阳低沉的笑声，没有否认，反而带著一种“你终於发现了”的调侃：

＞ “呵呵，凯莎女王的消息果然灵通。不过…容我提醒您，我们签署的协议里，明確规定的是『在协议生效后』不得主动暴露和掳掠。

而我们的『掘进者』军团…可是在协议签署之前**就出发执行任务了。他们的行动，严格来说…可不算违反协议哦。”

“强词夺理！”凯莎怒斥，“那些被掳走的生命呢？！她们的文明因此陷入恐慌！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为了文明未来』？这就是你们对『正义秩序』的尊重？！”

＞ “尊重？”张阳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讽刺，“我们只是做了生存所必须的事情。

两千年的压抑，凯莎女王，您无法理解那种血脉断绝的绝望感。我们只是…提前储备了一些『资源』。

而且，我向您保证，协议签署之后，我们绝对没有再动任何一个文明的女人！我张阳，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凯莎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在时间点上纠缠没有意义，她必须爭取一点什么：

“好！就算之前的不算违约！那些人…你们能不能放回来一部分？尤其是那些无辜的孩子和並非你们『高质量』目標的普通女性！我们可以提供资源、技术作为交换！”

＞ 张阳的笑声更大了，带著一种荒谬感：

＞ “放回去？凯莎女王，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您知道我这边现在什么情况吗？”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甚至带著一丝…“压力山大”的意味：

＞ “那两百多万人，现在正眼巴巴地看著带回去的『希望』！还有我们这边留守的两百百多万光棍！您送过来的那三万多天使战士，確实是『高质量』，但数量…杯水车薪啊！

平均下来一百多个大老爷们盯著一个！我每天光是压制这帮憋了两千年的铁憨憨不要闹出乱子，就快心力交瘁了！

您让我把到嘴的肉吐出来一部分？这不是逼著他们造反吗？到时候別说我了，鹤熙的研究所估计都得被他们踏平！”

＞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戏謔：

＞ “除非…您愿意再支援我们两百万自愿的天使战士？我保证立刻、马上，把那四百多万『杂牌军』给您原封不动地送回去！这笔买卖，很划算吧？”

“张阳！你休想！”凯莎气得差点捏碎通讯器，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两百万天使战士？！你当梅洛天庭是什么？！你痴心妄想！想都別想！”

＞ 通讯那头传来张阳一声意味深长的嘆息：

＞ “唉…那就没办法了。凯莎女王，您也理解一下我的难处。我只能再次向您保证，协议生效后的掳掠行为，绝不会再发生。

至於之前『借』来的…她们在赫拉克勒斯，会得到应有的『照顾』。或许…这混乱的『大劫案』，最终也能成就一段跨越星河的…奇缘呢？您说呢？”

通讯被张阳单方面切断了。

凯莎独自坐在王座上，金色的眼眸中燃烧著熊熊怒火，却无处发泄。她感觉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最坚硬的活性金属上，不仅毫无作用，还震得自己生疼。

张阳的无赖、那群金属蛮子的“憨直”行动力、以及那四百多万被掳走女性的命运，像一团乱麻缠绕著她。

“星空採大盗”的恶名，只能暂时扣在莫甘娜头上。而那些消失的繁星…似乎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对未来的忧虑，笼罩了这位曾经无所不能的天使之王。她看著空旷的大殿，第一次感到，这象徵神圣与秩序的殿堂，似乎也变得有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