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风暴前夜

天使艾莉的意识从一片绝对的虚无和禁錮中挣扎著浮起。她最后的记忆是那片凝固的空间，以及隨后吞噬一切的黑暗。

当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並非梅洛天庭的圣光，而是一片冰冷、光滑、泛著金属哑光的穹顶。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陌生的、洁净却毫无生机的臭氧和金属离子混合的味道。

她猛地想要调动暗能量，驱动神体，却惊恐地发现——空！体內那浩瀚如星海、与她生命本源相连的暗位面能量，如同被彻底抽乾！

神圣知识宝库的连结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驱动翅膀最基础的能量都感知不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虚弱感和冰冷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醒了？”一个冰冷得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

艾莉挣扎著坐起（这个动作都显得异常吃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同样材质的金属平台上。

她的战甲完好无损，但烈焰之剑不知所踪。平台周围站著几个身影。

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刚毅如岩石、眼神锐利如刀锋的男人（张阳）。他身旁是一个气质沉稳、眼神却透著科研者狂热与审视的女人（维拉）。

还有一个身穿黑色制服、面无表情但眼神如同深渊的男人（陈镇），以及那个之前在主屏幕上看过、一脸凶悍狞笑的壮汉（凯恩）。

“你们…你们这群褻瀆秩序的金属蛮子！”艾莉金色的眼眸燃烧著愤怒与不屈，

儘管虚弱，但天使的骄傲让她昂起头，“竟敢囚禁神圣凯莎的护卫天使！

立刻释放我，否则天使的怒火必將你们化为宇宙尘埃！”

“呵，鸟人就是鸟人，都成笼中雀了，嘴还这么硬。”

凯恩嗤笑一声，走上前，手里拋玩著一个闪烁著幽暗光芒、结构复杂的金属项圈。“省点力气吧，小妞。

你的『秩序』，你的『怒火』，在这里屁都不是。”

他猛地將项圈扣向艾莉白皙的脖颈！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艾莉本能地挣扎，但失去力量的她如同待宰羔羊。

那冰冷的金属项圈“咔噠”一声紧密贴合，瞬间，一股更深的隔绝感袭来。她感觉自己与外界的最后一丝微弱联繫也被彻底斩断。

“这是『神性剥离器』，也叫『暗物质信息枷锁』。”

维拉走上前，声音平静得像在介绍一件仪器，“它能让你彻底变成一个…嗯，比较强壮的凡人。

现在，安静点。”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闪烁著微光的探针，无视艾莉愤怒的眼神和徒劳的躲闪，精准地刺入她颈侧的动脉。

“啊！”艾莉痛呼一声，感觉一股冰冷的液体注入体內，隨即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连抬起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

只能愤怒地瞪著维拉，“你们…你们这些恶魔！对天使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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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张阳终於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他走到平台边，俯视著艾莉，“我们只是用你们无法理解的方式，確保对话的…安静。

带走她，维拉。给你三天时间，我要知道天使神体最新的秘密，尤其是关於『神圣原子』和与知识宝库深度绑定的部分。她是我们了解『老对手』的宝贵钥匙。”

“是，元首。”维拉眼中闪过一丝科研的兴奋，挥手示意两个同样覆盖著活性金属装甲的士兵上前，將浑身无力却仍在用眼神表达愤怒的艾莉架起。

“放心吧，元首。在『伊甸』实验室，没有撬不开的秘密。”艾莉被拖走前，只听到维拉这句冰冷的话语，让她心底发寒。

艾莉被带走后，指挥中心的氛围瞬间变得更加凝重。张阳的目光扫过陈镇和凯恩：

“凯莎不是傻子。艾莉失联前最后的景象和那个中断的信號，足够她猜到是我们，也猜到艾莉凶多吉少。

以她的性格和对『正义秩序』的偏执，主力部队很快就会杀过来，甚至…她本人亲征都有可能。”

凯恩拳头捏得咯咯响：

“来就来！正好试试咱们的新傢伙！憋了两千年，老子早就想砍鸟人的翅膀了！”

“硬拼？你有把握对付凯莎的神圣领域和知识宝库？”张阳冷冷地反问，隨即看向陈镇。

“陈镇，现在已知宇宙的目光都被我们这里吸引，天使的主力一旦被我们拖住，她们的老巢梅洛天庭和其他星域的『治安』力量必然空虚。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陈镇立刻领会：“元首的意思是…趁乱，去『借』？”

“没错！”张阳眼中闪烁著冷酷而精明的光芒，“你亲自带队，挑选最精锐、最机敏的『掘进者』军团，带上最先进的隱匿和空间跳跃装备。

目標：已知宇宙所有非大神级文明的、拥有高质量雌性个体的星球或聚集地！

尤其是那些天使庇护下的、资源丰富的边缘文明！质量低的不要，我们要的是最优秀的基因种子！动作要快，要隱秘，像幽灵一样！得手后立刻撤离，不要恋战！”

他顿了顿，语气带著一丝决绝：“你们这支队伍，也是我们最后的火种。

如果我们在这里…失败了，你们就是赫拉克勒斯延续的希望！

记住我们的坐標，如果我们顶住了，甚至打贏了，你们就满载而归！如果我们…沉寂了，那就带著『种子』，在宇宙深处，重新点燃我们的文明之火！

我们不能继续跑了，这是背水一战，但必须留好后路！”

“遵命，元首！”陈镇挺直身躯，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绝对的服从和一丝沉重，“掘进者军团，必不负使命！

我们会像宇宙尘埃一样无声无息，也会像归墟炸弹一样带走我们需要的东西！”

与此同时，“深渊堡垒”下层 - 掘进者军团集结区：

气氛肃穆而悲壮。数十万即將隨陈镇出征的“掘进者”战士正在做最后的告別和准备。

他们脱下日常的擬態服装，换上了专门用於隱秘行动、能吸收各种探测波的“幽影”作战服。装备闪烁著冷冽的光泽。

一个脸上带著深刻疤痕的老兵（曾与张阳在母星核爆后並肩战斗），用力拍著一个年轻战士的肩膀，声音嘶哑却洪亮：

“臭小子！给老子听好了！出去『借东西』，眼睛放亮点！別光顾著打架，首要任务是找到好的『种子』！记住！

咱们赫拉克勒斯的未来血脉，可就指望你们这帮『採贼』了！要是给老子带回来歪瓜裂枣，看我不拆了你的活性金属骨头！”

年轻战士眼中燃烧著火焰，重重捶胸：“老班长！放心吧！

我掘进者第七小队，保证给您和元首带回来最水灵、基因最棒的！您和留下的兄弟们…才是真英雄！

要面对天使的主力啊！听说凯莎女王可能亲自来…元首都说没十足把握…你们…”他的声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