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叶清婉

陆长风和王磊吃过饭，两人去附近的撞球厅打了会儿撞球，他们上大学的时候，寢室四人除了上上网，也就是打撞球、篮球这些运动了。

陆长风发现，他开启10%大脑超频后，一眼就可以看出撞球的角度，开启20%大脑超频，用什么塞看一眼就知道，打了两局之后，王磊就不想玩了。

“长风，你撞球技术不是很一般吗？以前打五局从来都没贏过我，今天怎么感觉你小宇宙爆发了，五局可以贏我四局。”王磊有些鬱闷，本来还想装个逼，结果被教育了。

陆长风笑了笑，他要不放水，王磊一局都贏不了，开启大脑超频和作弊一样，贏了也没什么成就感。

“这段时间有练，进步了一些。”陆长风给他找个台阶下。

“长风，我们很久没去母校了，要不去看看。”王磊提议，他们的母校就在本市，过去很方便。

“走吧，去看看。”陆长风正有此意，大学四年给他留下了不少的回忆，今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来，过去缅怀一下也挺好的。

六月的风带著蝉鸣钻进衣领时，陆长风正站在母校的南门口。身旁的王磊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看傻了？校门还是老样子，就是门口卖鸡蛋灌饼的摊子换了老板。”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没说话。眼前的梧桐树枝叶比两年前更茂密，阳光透过叶隙在柏油路上筛出碎金，和记忆里某个午后重叠，那时他刚跑完八百米，汗水顺著额角滴在同样的光斑里，同班女生递来的冰镇矿泉水瓶上凝著水珠。

“教学楼翻新过了，外墙刷成浅灰色了。”王磊顺著他的目光指去，“你以前总打瞌睡的那间教室，现在成了考研自习室。”

陆长风的鞋尖碾了碾地面，那里似乎还留著大二那年篮球赛结束后，他和队友们踩过的泥印。“三楼的露台还能上去吗？”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发哑。毕业前一晚，他们几个男生挤在露台上喝啤酒，对著夜空吼跑调的歌，王磊还把萤光棒绑在矿泉水瓶上假装星星。

“能啊，不过装了新的防护栏。”王磊拍了拍他的肩，“走，带你去看看操场。去年铺了新的塑胶跑道，红得晃眼。”

两人並肩往操场走，路过食堂时，飘来醋排骨的味道。陆长风停下脚步，大二那年他肠胃炎，王磊每天去食堂打包小米粥，持续了一周。“还记得吗？”他忽然笑了，“你说小米粥要配榨菜，结果把我辣得胃疼更厉害。”

王磊哈哈笑起来：“那不是看你没胃口嘛。对了，东边那排老杨树还在，去年秋天我来看过，叶子黄透了像金子。”

风掠过操场边的白杨树，叶子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陆长风望著空旷的跑道，仿佛看见两年前穿著学士服的自己，在终点线前被同学们拋起。那时阳光也是这样好，只是那时以为离別很远，远到来不及好好看一眼教学楼的飞檐，和图书馆前那棵总落满麻雀的银杏树。

“时间真快啊。”他低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背包带，那里还留著毕业时全班同学签名的墨跡，在岁月里淡成了温柔的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