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钟的晨曦,带著初秋特有的清冽,透过第五大道740號顶层公寓的落地窗,洒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

伊森站在窗前,俯瞰著下方渐渐甦醒的曼哈顿丛林。

昨夜与李富真在“eclipse”那场充满张力又最终达成同盟的会面,仿佛还带著香檳气泡的微醺感在脑海中盘旋。

他深吸一口气,將思绪拉回现实——今天,是哥大新学年的开始。

八月末九月初,空气里总是瀰漫著一种特有的躁动与期待。

对於美国眾多高校而言,这是新血注入、旧识重聚的季节,是知识与野心重新启航的號角。

伊森,这位即將步入大四的哥大学子,也不例外。

他昨晚並未选择回到公园大道820號那栋瀰漫著政治筹谋与家族重压气息的父母宅邸。

那里精致的壁炉和名贵的油画也无法驱散他心底的压抑。

他径直回到了上东区第五大道740號——这栋名流云集、安保森严的奢华公寓,才是他真正掌控的天地。

指尖划过冰凉的义大利大理石台面,伊森嘴角浮起一丝自嘲。

外界常將美国年轻人“十八岁搬出家门”渲染成独立精神的象徵,甚至藉此嘲讽亚洲的“啃老”。

多么天真的误解。

真正的“独立”,对他这样的罗斯福家族成员而言,不过是信託基金簿记上的一次优雅转帐。

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名下便悄然增添了数处顶级地段的房產和足以让普通人瞠目的信託收益。

这不是挣扎求生的独立,而是父母早已铺设好的金砖大道上,一次理所当然的迁居。

他想起《华尔街日报》曾披露的那个高盛高管之子,十九岁便坐拥曼哈顿西村780万的公寓和每月三万的生活费;

福布斯的数据更显示,在顶尖学府里,超过三分之一来自千万资產家庭的学生拥有自己的房產。

他们的“独立”,是隱私的享受,是圈层的选择,是生活方式的自由裁量权。

而另一面呢?

皮尤研究中心冰冷的数据揭示著更普遍的真相:近半数的美国年轻人,在成年后仍困在父母屋檐下,其中绝大多数是被高昂的房租、沉重的学贷压弯了腰。

他们的父母,远非甩手掌柜,仍在默默支付著房租补贴、伙食费,甚至孩子的学费贷款。

马克·库班三十多岁还与父母同住,扎克伯格创业初期也仰赖家庭支持……

这才是被“独立神话”滤镜掩盖的、参差不齐的眾生相。

富人的孩子搬出来,是为了体验生活;

穷人的孩子搬出来,是为了生存;

而更多人,无论贫富,依赖从未停止,只是形式不同罢了。

冲了个提神的冷水澡,伊森换上一身剪裁精良但舒適度极佳的羊绒混纺运动装。

车库门缓缓升起,那辆线条流畅、引擎低吼的法拉利550 maranello如同甦醒的猛兽。

他驶入曼哈顿清晨的车流,目的地明確——哥伦比亚大学。

哥大,这座矗立於晨边高地(morningside heights campus)的常春藤堡垒,是美国歷史最悠久的学术殿堂之一。

它不仅是知识的熔炉,更是权力的预演场。

诺贝尔奖得主、普立兹奖获得者、各国政要……其辉煌的校友名单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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