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的嘶鸣撕裂了牧场的晨曦,红蓝光芒在戴维斯等人煞白的脸上疯狂跳动。为首的老警官哈里斯身材敦实,眼神锐利如鹰,扫过地上鸟尸与小羊羔的惨状,又冷冷瞥向戴维斯手中那瓶刻意取的下游污水。
“恶意投毒?”哈里斯警官的声音不高,却带著沉甸甸的分量,目光锁住戴维斯,“这位先生,请解释一下,为何在牧场主人报警保护现场、收集证据的关键时刻,你们『恰好』出现在这里,还拿著取样瓶?”
戴维斯的山羊鬍子抖了抖,强作镇定:“警官。我们是『绿色前线』。接到匿名举报才来调查落日牧场的污染问题。这些死掉的动物就是铁证。他们才是污染源。”
“铁证?”秦易往前一步,苍白脸上的冷意几乎凝成实质。他无视戴维斯,直接对哈里斯道:“警官,毒源不在下游,而在上游靠近响尾蛇牧场边界。那里有新鲜的轮胎印,还有人为倾倒的痕跡。我们的人已经保护起来。”他指向汤姆和杰瑞看守的上游方向。
胡里奥適时地递上几个用乾净塑胶袋小心封存的样本——上游岸边沾著可疑油渍的泥土,几片被踩踏压倒的草叶上残留的刺鼻化学气味。
哈里斯警官接过样本嗅了嗅,眉头紧锁,这气味与下游死羊羔嘴边的气味一致。他锐利的目光再次射向戴维斯:“戴维斯先生,你们既然是来调查污染,为何不第一时间追踪污染源?反而在下游干扰牧场主保护现场?现在,请你们『绿色前线』所有人,立刻交出通讯设备,配合我们回警局调查。尤其是你刚才取样的行为,非常可疑。”
“什么?你无权……”戴维斯身后的跟班刚想抗议,哈里斯身后的警员已经上前一步,手按在枪套上,眼神警告意味十足。
戴维斯的脸瞬间褪尽血色,囂张气焰荡然无存。他意识到自己一脚踏进了对方精心准备的陷阱,这趟浑水远比卡森家许诺的丰厚报酬要深得多。他怨毒地剜了秦易一眼,却被秦易那双古井无波的寒眸看得心底发毛。
警车押著垂头丧气的“绿色前线”成员呼啸而去。牧场暂时恢復了平静,但风暴远未停歇。
铁皮屋內,气氛凝重如铅。
“老板,兽医站的报告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出来。”老牛仔汤姆忧心忡忡,狠狠嘬了一口空菸斗,“卡森家那群狗娘养的,肯定还有后手。他们敢投毒,就敢在报告上做文章。”
胡里奥一拳砸在粗糙的桌面上,木屑飞溅:“我去盯著。谁敢动报告,我拧断他的脖子。”
“冷静。”秦易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压下屋內的躁动。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体內伤势被刚才的紧张对峙牵引,阵阵抽痛。“拧脖子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掉进他们下一个圈套。”
他摊开左手,掌心紧贴著裤兜里冰凉的凝露瓶。连日来近乎自虐的温和沟通与滋养,让瓶內那丝微弱的生命脉动变得稳定了一些,虽然距离凝聚新的仙露还遥遥无期,但至少不再是风中残烛。
“汤姆,你辛苦一趟,亲自去兽医站,盯著尸检全过程,用手机录像,一步也別离开。报告原件,必须亲手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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