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里,是几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粗糙的……干奶酪块。
这是胡里奥的母亲——那位精神受创、此刻躺在医院里的墨裔老妇人——在被火灾摧毁的家中唯一抢救出来的“財產”。
老太太神智不清后,唯一记得的,就是她家乡传统的、用石溪边一种特殊野草餵养的山羊奶,经过复杂工序手工製作的奶酪。这几块奶酪,是她准备带给儿子胡里奥的“家乡味道”,是她混乱世界里仅存的、关於“家”的珍贵记忆。
看著这几块不起眼的奶酪,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秦易混乱的思绪!
石溪的水……被仙露改造过的土壤上生长的牧草……那几片在死地中顽强生长、绿得刺眼的嫩草!
他猛地抓起一块干奶酪,又挣扎著起身,踉蹌地衝出小单间。
“胡里奥!”秦易的声音嘶哑,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你妈妈做这奶酪用的羊奶……是不是用石溪下游那片湿地特有的『苦艾草』餵的山羊產的?”
胡里奥被秦易突然的举动和问题弄得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是……是的,老板。那种草带著点苦味和特殊的香气,只有我们老家那边和这片湿地有,羊吃了產出的奶,做奶酪风味特別……”他话没说完,就被秦易打断。
“带上工具!跟我去河边!”秦易眼中闪烁著一种近乎偏执的光芒,他不再解释,转身就朝著石溪下游那片荒芜的湿地衝去!
夜色笼罩牧场,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秦易不顾体內依旧翻腾的痛楚,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湿地的泥泞里。他凭著记忆,找到了前几天他滴下第一滴仙露、催生出那片小小绿洲的位置!
光柱下,那两三平米的土地,在黑暗中依旧呈现出与周围枯黄死寂截然不同的深褐色。几天过去,之前撒下的牧草种子早已发芽,虽然生长缓慢,但一片细密柔嫩的绿色顽强地覆盖著地面,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散发著清新而独特的草木气息。
秦易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无视泥泞,用手电光仔细照射著那片嫩草。他惊喜地发现,在这些普通的牧草之间,夹杂著几株叶片狭长、边缘带著细微锯齿、通体呈现出一种奇特银灰色的植物!它们混在牧草中並不起眼,但叶片散发出的那股淡淡的、混合著微苦和清冽的特殊香气,正是胡里奥描述的“苦艾草”的味道!而且,在仙露改造过的土壤滋养下,这几株苦艾草长得异常茁壮,叶片肥厚,银灰色的光泽在光线下仿佛流淌著微光!
“就是它!”秦易的声音带著压抑不住的激动!他小心翼翼地用匕首,连带著泥土,挖起几株最健壮的苦艾草,又採集了一大把沾染了仙露土壤气息的嫩绿牧草。
回到铁皮屋,秦易將自己关进了那个充当临时厨房的角落。他翻找出一个乾净的陶盆,將採回的苦艾草和嫩绿牧草仔细洗净、捣碎,挤出碧绿色的汁液。一股比之前浓郁数倍的、混合著青草清香和独特微苦药香的气息瞬间瀰漫开来,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秦易將胡里奥母亲留下的干奶酪切成小块,浸泡在这碧绿色的草汁中。然后,他盘膝坐下,將盛放著草汁和奶酪的陶盆放在面前。他再次摊开左手,掌心紧贴著凝露瓶。
这一次,他没有强行催动。
而是闭上眼睛,集中全部心神,以最温和、最虔诚的方式,用意念去沟通、去引导瓶內那微弱却持续的生命脉动。
他不再祈求磅礴的力量,只求將一丝丝最精纯的生命气息,如同最温柔的春雨,引导出来,浸润到面前的草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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