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没有看她，身体的重心依旧倚著冰冷的车门，儘量拉开与她的距离。
他闭了闭眼，强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和心脉处撕裂般的剧痛。
过度催动凝露瓶的反噬如同跗骨之蛆，在经歷了刚才的强行压制、荆棘的失控焚烧以及此刻巨大的精神压力下，再次汹涌反扑。
每一次心跳都像重锤砸在布满裂痕的瓷器上，带来濒临破碎的眩晕感。
他深吸一口气，车內那昂贵的冷香钻入肺腑，却让他感觉更加窒息。
“林小姐的想像力很丰富。”
秦易睁开眼，声音带著明显的沙哑和虚弱，但眼神却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锐利地迎向林晚秋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什么荆棘？什么瓶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响尾蛇牧场的悲剧，我很遗憾，但与我无关。”
否认，是最直接也是此刻唯一的选择。
“呵……”一声极轻的笑声从林晚秋唇间溢出，如同冰珠落在玉盘上，清脆而冰冷。
她微微倾身，靠近了些许，那股冷冽神秘的香水味瞬间变得更加浓郁，带著一种侵略性。“秦先生，在我面前否认，就像试图用一张纸去遮挡烈日，徒劳且可笑。”
她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眼波流转间带著一种锐利的穿透力，“医院的虚弱，嘴角擦不净的血跡，那片被焚烧得异常彻底的灌木灰烬……还有，你体內那股如同风中残烛般、隨时可能熄灭的生命之火……”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解剖著秦易竭力隱藏的一切！
“强行驾驭超出你掌控的力量，滋味不好受吧？”林晚秋的指尖轻轻点在座椅扶手上，发出极轻微的噠噠声，节奏如同催命的鼓点，“每一次『奇蹟』的背后，都在燃烧你的本源，磨损你的寿元。再这样下去，不用卡森家族或者银行找麻烦，你自己就会变成这牧场上一抔无人问津的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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