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一看,那冰面底下,又好像藏著点……委屈?

对,就是委屈!

那是一种被主人忽略、被冷落的幽怨,明晃晃地写在了眼睛里。

阮棠被他这小媳妇似的眼神盯得,心尖没来由地一颤。

脸上刚刚消退的热度“噌”地一下又涌了上来。

她本来也只是纯粹好奇那边是什么情况,想看个热闹而已。

被严煜这么一挡,一盯,那点看热闹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心虚?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缩回了脖子,赶紧摆正身子。

誒,不对啊,他俩啥关係都没有,凭啥自己要听他的。

就在阮棠准备继续看热闹的时候,站在过道上的圆脸女孩已经坐下了,换座风波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那白衬衫男生自始至终连头都没回一下,更別说开口了。

他仿佛入定僧人一般,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只专注地凝视著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周身散发著比严煜更胜一筹的生人勿近的冰寒气息。

那十六七岁的姑娘几次三番想引起他的注意,又是咳嗽又是跺脚的,可那男生就像个木头桩子,愣是没半点反应。

最终,姑娘那点子希冀彻底落了空。

她涨红著脸,眼圈一红,豆大的泪珠就“啪嗒啪嗒”滚了下来,也不敢再去看那白衬衫男生,只委屈巴巴地在林向楠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肩膀一抽一抽地,低声啜泣起来。

林向楠见状,有些手足无措,想安慰两句,又不知从何说起。

周围的知青们也是各怀心思,带著几分看好戏的促狭。

这年头,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车厢里一时间除了火车“哐当哐当”的行驶声,就只剩下那姑娘压抑的、细细的呜咽。

阮棠悄悄鬆了口气。

她庆幸自己刚才没真的伸长脖子去看,不然被严煜逮个正著,指不定又要怎么用眼神警告她。

想到这,她偷偷抬眼,飞快地瞄了严煜一眼。

只见他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似乎又上扬了几分,深邃的眼眸里,像是有星光在闪烁,带著点儿不易察觉的、属於顶级掠食者的愉悦。

哼,果然是因为她“听话”,他才高兴的吧?

阮棠心里嘀咕著,脸颊却不自觉地又开始发烫。

就在这时,严煜动了。

他站起身,什么也没说,只淡淡地扫了阮棠一眼,便迈开长腿,朝著车厢连接处的卫生间方向走去。

阮棠被他那一眼看得有些莫名,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过了约莫两三分钟,严煜回来了。

他手里拿著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湿毛巾,毛巾显然是用冷水浸过,还带著一丝清冽的凉意。

严煜坐回位置,將毛巾递给她。

阮棠愣了愣,下意识地接了过来。

冰凉湿润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她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明了几分。这火车里人多,空气不流通,的確有些闷热。

“擦擦脸。”

严煜的声音低沉,带著一丝不容拒绝的命令意味,但细听之下,又似乎藏著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哦……谢谢。”阮棠小声应著,展开毛巾,轻轻擦拭著脸颊和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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