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夜深了,该休息了。”

“不困!”阮棠的声音闷闷地从臂弯里传出来,带著浓浓的鼻音,“气得睡不著!”

她猛地坐起身,盘著腿,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此刻写满了幽怨,可怜兮兮的看向傀儡婆婆。

“婆婆,你说,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倒霉的人?”

好不容易得了修真界人人艷羡的单灵根,虽说是个水灵根,但好歹也是单灵根 不是,可结果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

空守著这满屋子浓郁到化不开的灵气,却连一丝一毫都吸纳不了。

这感觉,比让她去死还难受!

傀儡婆婆沉默片刻,用她那毫无波动的机械音,陈述著一个冰冷的事实:“小姐多想无益。”

阮棠当然知道!

可这城里,到处都是灰扑扑的洋楼和冰冷的石板路,哪有什么草木丰茂的地方?

想找片像样的林子,都得往城郊跑。

城郊……

这个词像是一道惊雷,猛地劈开了她脑海中原主记忆的某个蒙尘角落。

一些陌生的、属於这个时代的词汇,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下乡。

知识青年。

上山下乡。

阮棠的眉头,一点点蹙了起来。

原主那驳杂的记忆里,对这些概念也只是道听途说,模模糊糊。

只知道,这似乎是当下的一股风潮,城里的年轻人,都要去乡下,去农村,帮助建设。

对於娇生惯养的阮棠来说,去乡下吃苦,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眼下……这竟成了她唯一的出路?只是她这资本家后代的身份?

不。

不对!

她再次沉下心,像是在沙砾中淘金一般,疯狂地翻找著原主的记忆。

找到了!

原主的户籍,根本就不在阮家本家!

她那位早逝的母亲,是阮世昌的原配,看著阮世昌一个姨太太一个姨太太的娶进门,她不愿意和对方过了。

所以,原主自小是跟著母亲和姨婆一起生活。

户口,也是单独落在姨婆家。

那小院离这片被拆成废墟的阮家老宅,隔著大半个海城。

几年前,姨婆病逝,小院便彻底空了下来。

阮棠的眼睛,倏地一下,亮得惊人!

那可真是个绝佳的好地方!

清静,没人打扰,最重要的是,名正言顺,是她自己的地盘!

她心里那股子快要憋炸的闷气,总算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瞬间散去了大半。

“婆婆!”

她从地上一跃而起,拍了拍衣裳上並不存在的灰尘,声音里重新染上了那副惯有的、懒洋洋的腔调,但眼底却闪烁著从未有过的精光。

“走,咱们换个地方住。”

“是,小姐。”

出了空间,夜风依旧清冷。

阮棠在废墟里放了一只用於监视的记录灵蝶,这才利索地爬上傀儡婆婆的背,出了院子。

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围墙后那片滑稽又淒凉的废墟,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先放著吧。

至於那位白市长……

阮棠的目光,落在院子里那只悄然隱匿身形的灵蝶上,眸光渐冷。

不急。

等她先安顿下来,再慢慢陪他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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