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血染残庙

“饶命？”

楚易居高临下地看著他，眼神冰冷刺骨，“刚才你戳我弟弟断腿的时候，可想过饶命？你抓住我逼问的时候，可想过饶命？”

他蹲下身，一把揪住老乞丐稀疏油腻的头髮，將他那张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提了起来。

“你的眼睛，看东西太毒了。”

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老乞丐绝望的哀嚎声中，快如闪电般狠狠插向他那只完好的右眼！

“噗嗤！”

黏腻的爆裂声响起！

老乞丐的右眼球被楚易双指硬生生抠了出来！

混著血水的粘稠液体顺著他的指缝流下。

“呃啊——！！！我的眼！瞎了！全瞎了！！”老乞丐撕心裂肺地嚎叫，身体剧烈地扭动挣扎，但被楚易死死按住，如同被钉在砧板上的鱼。

“这一下，是为我自己！也为所有被你欺凌过的人！”

楚易甩掉指尖的污秽，看著老乞丐脸上那两个血糊糊的黑洞，心中那股积压已久的戾气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宣泄，无比解气！

“小杂种……妖魔！你不得好死！丐帮……丐帮不会放过你的！我在地狱等著你！！”

极致的痛苦和绝望彻底摧毁了老乞丐的心智，他仅存的意识只剩下最恶毒的诅咒和谩骂，声音嘶哑如同恶鬼。

“可惜，你看不到了！”楚易眼中杀意暴涨，时间紧迫，他必须结果这老狗！

他目光扫过旁边的香案，那沉重的生铁香炉映入眼帘。

楚易站起身，单手抓住香炉边缘，三十倍力量下，那沉重的香炉在他手中轻若无物！

他高高抡起香炉，对著老乞丐那还在恶毒咒骂的脑袋，带著全身的力量和所有的愤怒，狠狠砸下！

“给我——死！”

“轰！！！”

如同西瓜被重锤砸烂！

香炉与头颅碰撞发出令人头皮炸裂的闷响！

红的、白的、粘稠的混合物瞬间四溅开来，喷溅在墙壁、地面和楚易的衣襟上！

老乞丐那颗布满皱纹文的头颅，如同被砸碎的鸡蛋，深深凹陷下去，半个脑袋都陷进了香炉底部的香灰里！

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瘫软，再无生息。

那双曾经阴冷、贪婪、恐惧、怨毒的瞎眼窟窿，最终凝固在无边的黑暗和难以置信的死亡之中。

整个破庙死一般寂静，只有楚易粗重的喘息声。

六十秒的时限刚好结束，那爆炸性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强烈的虚弱感，让他膝盖一软，差点跪倒，但他强撑著站稳了。

看著地上那滩烂泥般的尸体，一股难以言喻的、夹杂著暴戾、解气和一丝后怕的情绪在楚易心中翻腾。

“哥！”楚安眼疾手快，不顾自己断腿剧痛，挣扎著在老乞丐破烂的衣襟內摸索。

他知道，像老乞丐这种入了品的丐帮弟子，身上必定有表明身份和用於追踪的东西。

很快，他摸到一个硬硬的、小指粗细的竹筒，上面刻著一个模糊的“乞”字。

“找到了！他的身份竹简和追魂粉！”

楚易强忍虚弱，立刻反应过来。

丐帮的“追魂粉”他听说过，无色无味，一旦捏碎竹筒，里面的特製药粉便会瞬间爆开，沾染上的人短时间內会留下特殊气味，

只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丐帮追踪犬才能嗅到！

“扔掉它！”楚易低喝。

然而楚安刚想將竹筒扔远，那看似普通的竹筒突然在他手中剧烈震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仿佛有什么机关被触发了！

“不好！”楚易心中警铃大作，用尽最后力气猛地扑过去，一把夺过竹筒，狠狠砸向墙角坚硬的青石地面！

“啪嚓！”

竹筒碎裂！

但就在碎裂的瞬间，一团淡蓝色的、近乎透明的粉尘如同烟雾般猛地从碎片中爆开，迅速瀰漫开来！

这粉尘扩散极快，带著一股极淡的、如同雨后泥土混合著某种奇异草药的微腥气息。

楚易三人根本来不及屏息或躲避，那粉尘便如同活物般沾上了他们的皮肤、头髮和破旧的衣物，瞬间隱没不见，仿佛被吸收了一般，只留下那股若有若无的微腥味。

转头，却见楚月正把冷透的肉包子塞进包袱，油纸里还裹著半块发霉的窝头，小脸煞白，显然被刚才血腥暴烈的一幕嚇得不轻，但动作却异常麻利。

她也被粉尘沾染了。

老乞丐的死和这“追魂粉”的触发，意味著丐帮的追兵很快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鯊鱼一样扑来！

“楚安，楚月，收拾东西，我们得马上走！快！”楚易声音沙哑而急促，带著脱力后的颤抖和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他顾不得许多，快速翻找老乞丐的衣物。

楚安和楚月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动作更快。

楚安在老乞丐贴身的暗袋里发现了几张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哥，钱！”

楚月则忍著噁心，从断裂的枣木拐杖的隱秘凹槽里，抠出了一本用油纸包裹的薄薄小册子。“哥，这个！”

楚易接过小册子，借著月光扫了一眼封面——《混元桩·残篇》。

一本基础的桩功心法！

“走！”楚易將册子和银钱贴身藏好，强撑著发软的身体，拉起楚月，搀扶起楚安。

三人衝出破庙，一头扎进外面沉沉的夜色之中，只留下破庙內一具死状悽惨的尸体，一地狼藉，以及空气中那挥之不去的浓重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