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议会厅的水晶灯折射出比上次更炽烈的光，负责人凯恩將圣级战士的实战报告重重拍在光可鑑人的合金桌上。
全息屏上，金色斗气撕裂山体、掀翻高楼的画面正循环播放，每一次爆炸的火光都映亮议员们眼底压抑不住的贪婪。
“十二迴路就能硬撼先天境！”国防部长的指节叩得桌面发疼，喉结在紧绷的领口下剧烈滚动；
“那龙国的法师呢？那些能呼风唤雨、神魂离体的存在，我们的魔法迴路也能造出来吗？”
凯恩突然笑了，金属摩擦般的嗓音里裹著淬了火似的兴奋：“沃克博士的团队已经提交了『脑域改造计划』。
战士是劈山裂石的利刃，那法师就是能隔空杀敌的雷霆。传我命令，调拨三倍科研经费；
把死囚库彻底清空给实验室——我要在三个月內，亲眼看到第一个能搓出火球的『联邦法师』！”
议会厅的掌声震得窗玻璃嗡嗡发颤，没人去看报告末尾“实验体理智残存30%”的猩红標註。
只有跳动的预算数字在全息屏上疯狂翻滚，像一场用血肉作注的豪赌。
地下实验室的穹顶垂下数十根透明导管，將编號“m-001”的死囚悬浮在淡绿色营养液中。
沃克博士的指尖划过全息脑图，十二条淡蓝色的迴路纹路在虚擬大脑模型上明明灭灭，像嵌入灰质的发光蚯蚓。
“第一条迴路，连接脑部电波与磁场能量。”他的声音透过防毒面具传出，带著电子合成般的冷硬，却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机械臂的纳米探针刺破颅骨时，发出细如蚊蚋的轻响。
超导材料顺著探针缓缓注入，在大脑表层凝成细如髮丝的迴路。
死囚猛地抽搐，检测机器上的绿色波纹瞬间跳成刺目的红线，沃克却只是微调著频率旋钮，直到几分钟后迴路的能量波动与大脑磁场终於產生了呼吸般的同调。
“第二条迴路，连接枕叶视觉中枢。”隨著机械臂的嗡鸣，死囚再次剧烈抽搐，眼球在眼瞼下疯狂转动，喉咙里溢出嗬嗬的漏气声。
监测屏上，视觉皮层的活跃度瞬间飆升至80%，原本模糊的监控画面在他视网膜上变得清晰如镜——甚至能看清沃克博士白大褂第二颗纽扣上的咖啡渍。
“植入第三条，连接运动皮层。”沃克的笔尖在记录板上沙沙滑动，“让他能『想』出火焰的形状。”
当第三条迴路贯通的剎那，死囚突然睁开眼，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淡蓝。
他盯著空中的金属支架，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指尖竟凭空泛起米粒大的光点，像风中残烛般闪烁两下便熄灭了。
“微光术，强度0.3流明。”助手的声音带著抑制不住的发颤；“符合预想中见习魔法师標准，但脑电波显示他的视觉中枢正在渗血——迴路压迫了毛细血管。”
沃克头也没抬：“放血是必要的代价。实验体肉体太过孱弱，现在只能耍些魔术般的戏法。把m-002推进来，直接植入六条迴路。”
………………
三天后，实验室的隔离舱里，m-007正对著靶標缓缓抬起手。
他的太阳穴微微隆起，皮肤下能看到淡金色的迴路在突突搏动，像藏著活物。
隨著一声压抑的嘶吼，五根冰锥凭空出现在掌心，裹著刺骨的白雾射向靶標；
三根精准钉在靶心，两根却失控般擦著墙壁飞过，在合金板上凿出细密的浅坑。
“六条迴路，正式魔法师阶段。冰锥术精度60%，足以对標龙国的內劲武者。”
沃克盯著脑內迴路的热成像图，那些深入灰质的纹路正发出灼热的红光，“但前额叶活动异常，他已经开始遗忘自己的名字了。”
m-007突然转头，空洞的眼神扫过实验室，嘴唇翕动著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吐出一团白雾。
他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在空气中虚虚画著什么；
那是迴路自动生成的魔法符文，是外界灵气靠著迴路这种科技造物模擬出的轨跡；
像烧红的烙铁般刻在他的记忆里，挤占著本该属於“自我”的空间。
“给他看龙国法师的符籙视频。”沃克突然下令。
当屏幕上白髮法师弹指间召出的烈火符在空中灵活转向，最终精准点燃百米外烛火时，m-007的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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