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馆的青石地面还残留著元辰击碎坦克时的灼热气浪，李团长攥著加密终端的指节微微发白。
操作面板的蓝光映在他眼底，那份记录著骨密度超越钨钢、细胞活性突破仪器量程的报告，终究化作一道加密电波穿透云层。
当电波抵达京城那间悬掛著《山河社稷图》的会议室时，十位身著中山装的长老已在全息投影前肃立，靶场监控里元辰手撕坦克装甲的画面正无声循环，金属撕裂的脆响仿佛穿透了屏幕，在寂静中震颤。
首位长老的指节叩击著红木桌面，节奏沉稳如钟摆：“量子扫描仪的数据，三次覆核无误？”
“回长老，误差值低於百亿分之一。”李团长的声音透过加密线路传来，带著压抑不住的颤音，“肉身抗穿甲弹测试、三马赫移动轨跡……所有参数都在顛覆现有物理模型。”
六长老推眼镜的动作顿了顿，镜片反射著屏幕上元辰的体检报告：“端粒长度恆定，分裂次数无上限——理论寿命三百岁只是保守估计。更棘手的是他的能力源头，所有测试都指向异常磁场辐射，这种未知的进化潜力，比核弹更难掌控。”
七长老的指尖在“超导材料清单”上敲了敲：“要超导线圈、要辐射源，甚至要调用小型核反应堆……这些东西足以造出毁灭半个城市的武器。”
“可他说要用这些造『聚灵阵』。”四长老忽然开口，调出元辰手绘的阵法草图，“说能让普通人踏上修行路，就像古籍里写的那样吐纳灵气。诸位不妨想想，若是十亿人皆可超凡，龙国將站在何等高度？”
五长老忽然笑了，指著屏幕里元辰用破邪符净化核辐射的画面：“你们看，他挥手能让坦克变成废铁，也能让辐射区长出青草。这种可控性，比任何战略武器都珍贵。”
“材料可以给，但不能盲目给。”六长老的语气缓和了些，“让中科院的物理团队进驻核电站，实时记录灵气与核能的交互数据，我们得弄明白『灵气』究竟是粒子还是能量场。”
“成立专项小组，李团长牵头，权限与天宫计划平齐。”七长老看向首位长老，目光郑重，“另外，得探探他的底——炼精化气之上，是否真有炼气化神、炼神还虚？这修行路能走多远，得有个数。”
“不必过於警惕。”五长老望著窗外的红旗，语气豁然，“他在云游中救过平民，也帮助过警署抓住过毒贩，所作所为从未越界。这是天降祥瑞，不是洪水猛兽。”
三长老最后起身，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闷响：“告诉李团长，材料清单照发，核电站全力配合。转告元辰道长，龙国的底气，够他施展拳脚。”
全息投影熄灭时，首位长老望著夜空里隱约可见的北斗，轻声道：“三千年未有之变局，或许真要来了。”
李团长赶到元辰住处时，正撞见竹影扫过窗欞，茶香混著松风从半开的窗里漫出来。元辰与明虚对坐品茗，青瓷杯里的茶水腾著细雾，与馆外忙碌的科研人员形成奇妙的反差。
“道长，上面批覆了。”李团长带上门，將一身风尘关在门外，“材料两天內送达，军区附属核电站已清场，隨时可启用。”
元辰捻起茶杯的手指顿了顿，茶水漩涡骤然散去：“材料不急，先借核反应堆一用。炼精化气的关口，正需海量能量冲关。”
明虚手里的茶盏“噹啷”撞在茶盘上，浑浊的眼珠里爆发出精光：“道长要……突破了？”
李团长也心头一震——他亲眼见过炼精阶段的元辰有多恐怖，那化气阶段，岂非要踏空而行、移山填海？他定了定神，想起长老们的嘱託：“道长，您之前说处於炼精阶段，那这修行路上，是否还有更高境界？”
元辰望著杯中沉浮的茶叶，忽然笑了：“钟吕传道集有云，仙分五等。
而以我的理解为炼精化气圆满者，为人仙；炼气化神功成者，称地仙；炼神还虚之后，方为神仙；至於炼虚合道……那便是道教中至高的天仙了。”
明虚猛地站起身，道袍下摆扫落了茶宠：“真人还未到人仙就有如此威能，那其上的境界怕是要捉星拿月，移星换斗了。”
李团长悄悄握紧了终端，指尖在录音键上悬停——这些话，足以让整个国家掀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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