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淡青色的薄雾如轻纱般笼罩著街巷,尚未完全散尽,元辰已背著个洗得发白的帆布行囊,不疾不徐地走在街边。
手机屏幕亮著微光,导航地图上的终点正隨著他的脚步不断跳动,一点点缩短距离——那是他下山前向老周四人特意要来的军区地址,算算时辰,也该动身去那边一趟了。
他正低头核对路线,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斜前方的人行道上,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缓步前行。
那人身著浆洗得有些发硬的道袍,鬚髮皆白如落雪,腰背却挺得笔直,手里拄著根油光发亮的枣木拐杖,步伐不快,每一步落下都像扎在地上,透著一股歷经岁月沉淀的沉稳气度。
元辰脚步微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寻常道观里的“道长”多是承袭仪式,养身修心的普通人,可眼前这位身上流转的气息,按他所划分的境界,已然达到了气行周天的程度。
他快步上前,在距老道长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抬手打了个標准的稽首,朗声道:“福生无量。贫道元辰,自玄都山而来。不知这位道兄在哪修行?下山可有要事?”
老道长闻声回头,原本浑浊的眼珠在看到元辰的瞬间骤然清亮,仿佛蒙尘的古玉被拭去污垢,连忙拱手还礼,声音带著几分抑制不住的激动颤音:“原来是元辰真人!贫道俗名沈敬山,道號明虚,在终南山向阳坡结庐而居。说来惭愧,贫道下山,正是为寻真人而来。”
“哦?”元辰挑了挑眉,语气里带了几分探究,“明虚道兄寻贫道何事?”
明虚道长轻轻嘆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边角磨损的老旧智慧型手机,指尖有些发颤地点开一段视频——正是前些时日,元辰在玄都山巔施展太虚剑神,百米气剑横亘天地的画面。
“真人应当有所知晓。”明虚道长收起手机,眼神里带著几分悵然,“自上古到如今,道、佛两家並无像民间传说和小说话本中流传的那般奇异修仙之法。
贫道自幼入观,二十岁时师父羽化,便开始云游天下,最后在终南山结庐隱居,至此又修行了四十年,也只悟得气行周天,用以调养身心罢了。”
他顿了顿,望著元辰的目光里满是恳切:“直到前几日刷到真人將气显於外,又化作百米气剑,竟与民间传说中的剑仙手段隱隱相合。便知真人已悟得真法,想著下山碰碰运气,或许能得真人指点一二。”
元辰闻言恍然。他当初得到小珠时,便曾询问过,得知这个世界从上古至今並无任何超凡存在。
而那段视频流传开来后,他便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幕。看明虚道长气行周天根基扎实,眉宇间道心纯粹,便侧身指了指街角的茶馆:“道兄既有疑问,不如移步茶馆,边吃些茶点边说?”
明虚道长喜出望外,连忙应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人走进茶馆,选了个靠窗的雅座。侍者送来一壶碧螺春,茶汤清澈,香气裊裊,配上几碟精致点心,倒也清雅。
元辰倒了杯茶推过去,开门见山道:“道兄可知,这世间並无像小说话本中所说的灵气,而道家所言『道生一』中的先天一炁或许存在,但也许早已化作磁场、辐射等万物运转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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