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正式开学

蝉鸣依旧在树梢聒噪，却没了军训时的燥热难耐。

军训结束后，林妤茉隨著人流走进校服领取处。

室內风扇吱呀转动，捲起淡淡的油墨味，工作人员將叠得整齐的蓝白色校服递给她时，布料还带著新出厂的硬挺感。

林妤茉將蓝白相间的校服贴在身前比划，镜中的少女眉眼如画，校服领口露出的锁骨线条精致得像是精心雕琢的瓷器。

“小茉莉~”宋星冉突然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亲昵地搁在她肩上。

“你穿校服比军训服还好看！”她神秘兮兮地晃了晃手机，“我刚打听到一个重磅消息——”

林妤茉看著宋星冉那故作玄虚的模样，忍俊不禁，眼尾弯出好看的弧度。

她歪了歪头，装作好奇地问道：“是什么呀？快別吊我胃口啦。”

宋星冉挺直了腰板，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明天上午要开一个新生欢迎仪式，澪神要上去讲话！”

说到 “澪神” 时，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著藏不住的激动。

林妤茉若无其事地將校服摺叠收好，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这么关注他，还说不喜欢？”

走廊外的香樟树沙沙作响，洒下的阳光在宋星冉蓝白校服上跳跃成细碎的光斑。

她歪著头，发梢扫过林妤茉的脖颈，带著薄荷味的轻笑溢出唇角：“你不懂，我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关注他。”

说话间，她伸手替林妤茉整理一下头髮，指尖轻轻摩挲著髮丝。

“可能明月高不可攀吧，內心已经给我判了死刑了，所以那时候我就已经將他排除在我的男友备选之外了。”

她突然自嘲地笑出声，“哎呀，我在说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林妤茉看著好友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突然想起军训时宋星冉偷偷拍池澪背影的模样。

还未开口，就见宋星冉挺直脊背，笑容重新绽放在脸上：“哎呀，小茉莉，我说这话的意思是他不会是我的未来。”

那缕髮丝打著旋儿，最终落在柔顺的髮丝里。

风掠过走廊，捲起林妤茉的髮丝。她望著宋星冉眼底闪烁的光，忽然觉得此刻的场景与记忆中某个画面重叠——前世的自己，也曾在深夜的被窝里，对著手机屏幕上暗恋对象的照片。

“甘心吗？” 话出口时，她听见自己声音里藏著的小心翼翼。

宋星冉愣了愣，隨即仰头大笑，笑声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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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揽住林妤茉的肩膀，力度大得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绪都揉进这个拥抱里：“早就看开了，不然也不会对你说，是对偶像的喜欢。”

她手指无意识地卷著马尾辫的发梢，“我知道他永远不会认识真正的我，所以反而能坦然地喜欢。”

她的目光望向远方，夕阳给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有些风景远远看著就好，非要摘月亮，说不定会摔得很惨呢。”

林妤茉听著宋星冉这些话，就有点明白了，可能阳光太灼热，月光太高远，自卑是每个暗恋著的需要跨过的沟渠，但是沟渠变成沟壑，你使出十八般武艺都跨不过去的时候，能想到不再是向前，而是开始后退，退到可以从另一条可以绕过沟壑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