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的闹剧,在林建军把钱分完后,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揣著那几毛钱“赔偿款”的街坊们三三两两地散了,脸上都带著心满意足的笑,嘴里还在兴奋地咂摸著贾家的惊天大瓜。

这钱虽少,可意义非凡。

它代表著这个院里的天,从今往后,彻底变了。

“都回去睡觉!明天不上班了?”

林建军背著手,官威十足地清了场。

人群很快散尽,只留下中院一地鸡毛。

还有瘫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贾张氏,和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戳在那儿的秦淮茹。

以及,缩在院子最阴暗角落里,仿佛被全世界拋弃的傻柱。

东跨院,林家。

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寒风和视线。

王秀芝再也憋不住了,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笑得前仰后合。

“痛快!我的老天爷,我活了快五十岁,就没这么痛快过!”

她嗓门洪亮,震得屋顶仿佛都在掉灰。

“你们是没瞅见贾张氏那老虔婆晕过去那德行,跟头死猪似的,身子底下一大摊骚尿,真是解气!”

二嫂王丽也抿著嘴乐,悄悄给自家男人林河使了个眼色。

林河立马心领神会,从兜里掏出那沓被贾张氏当成命根子的钱,当著全家人的面又点了一遍。

“爹,娘,扣掉分给大伙儿那几块钱,还剩下一百八十一块二毛五。”

他那张算盘脸上全是藏不住的精光。

“这还不算傻柱那一千三百多块的大头呢!”

林建军端起大茶缸子,派头十足地喝了一大口,慢悠悠地说:“傻柱那个是烂帐,不急。咱们今天办的,是公事!是替院里的人民群眾,討回了公道!”

他现在感觉好极了,浑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青天大老爷”的光辉。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林浩,这时候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爹,中院那俩还扔在那儿呢,贾张氏晕了,秦淮茹也傻了,咱们总不能真不管吧?”

王秀芝一听,立马把脸一横:“管她们干嘛?冻死活该!省得以后再出来祸害人!”

“娘,话不能这么说。”

林浩推了推眼镜,脸上掛著温和的笑。

“爹现在是联络员,得有联-络-员的样子,这叫责任。”

“咱们要是把人扔院里不管,明天传出去,人家不说贾家活该,反倒要说咱们林家得势不饶人,心太黑,在背后戳我爹的脊梁骨。”

林建军一听这话,深以为然,腰杆挺得更直了。

“浩儿说得对!格局要大!我们是胜利者,要有胜利者的姿態!”

他大手一挥,对著两个大儿子下令。

“林海,林河!你们俩过去,把那俩婆娘拖回她们屋里去!別让她们死在院里,晦气!”

“得嘞!”

林海和林河应了一声,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

院里还有几个没睡的邻居,从窗户缝里看到这一幕,心里对林建军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瞧瞧,这就是水平!

把人往死里整的是他,最后还出来收拾烂摊子,做好人的也是他!

高!实在是高!

林家哥俩走到中院,像拖麻袋一样,一人一个,架起贾张氏和秦淮茹就往贾家屋里拖。

路过院子角落的时候,哥俩的脚步顿了顿。

傻柱还瘫坐在那儿,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像。

听到动静,他僵硬的脖子缓缓转动。

那双空洞的眼睛,没有看林河手里捏著的那沓钱,而是死死地盯著被拖在地上的秦淮茹。

那个他放在心尖尖上疼了五年的人。

现在就像一条破麻袋,被人拖著,身上还散发著贾张氏尿骚味的余韵。

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愤怒,没有了委屈,只剩下一种被掏空了所有之后的,麻木和死寂。

他慢慢地,用手撑著地,想站起来。

可腿软得跟麵条似的,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最后,他乾脆手脚並用,像条被主人打断了腿的狗一样,狼狈地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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